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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到日本的时候，假的国际电话卡已经消失了，说消失有些不确切，应该说没了用武之地。几年前，日本电信被假卡打得年年赤字几亿，一不做工不休，改造了日本全境所有的公用电话。新的电话有识别假卡的功能，一有异样立刻“嗷嗷”地叫，还吃卡。假电话卡主要是在臼的外国人使用，制造销售由伊朗人垄断。东京电话一改戏，大家的假卡都砸在手里，也成了一个时代的纪念品。
       我刚到东京的时候，对上面的情况痛心疾首，感慨生不逢时。但当时，能打日本国内电话的各种假卡应运而生后正在流行。朋友赵凡去新宿经营按摩店，混在中国人的圈子里，很得风气之先，一次给了我一摞。我说没有什么用处，家里有电话，在外面又很少用公用电话。他说收着吧，总会用上的，送朋友。
       使用假卡要冒一定的风险，同住的朋友小栗就在打工饭店门口的公用电话亭被警察抓住。小栗当时已经打完了电话，走出来，正在往钱包里塞卡，两个巡逻的警察刚巧碰上，问：“能看一下你的卡吗？”小栗在警察署里一口咬定卡是从伊朗人手里1000日元8张买来的，警察也没办法，关了他一夜，按了10个手印，放了。他说，这下好了，指纹已经记录在案，，以后暴死街头，认尸方便了。伊朗人的坏名声，看来很多是接别人泼的脏水。
       赵凡的一摞卡砸在我手里，何年何月才能用完，我随手就分发了，其中，也给了我姐。给她时一再叮嘱：不能让姐夫谷冢知道，否则他对中国人的印象该不好了。
       萧海打架丢了工作，我介绍他去轻井泽，离东京很远的地方。他回来说轻井泽车站后面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竟还能使用旧时代的那种假国际电话卡。他在那儿跟家里人说了20分钟。过了一段时间，我和人吃饭，几个朋友也提到这个电话亭，看来知名度极高。他们说盛时，见过电话亭前排长队：中国人、韩国人、伊朗人、菲律宾人、孟加拉人、马来人，秩序井然，都等着免费和家里聊聊乡愁。不知道这是不是全日本惟一的漏网之鱼，如果是的话，我肯定它是全日本最有人情味的电话亭。
       见到我姐，问她，卡好使吗?她说好使，还给了谷冢几张。我当时就晕了，埋怨她：“你怎么能给他呢，对中国人什么印象呀。他怎么说?”我姐说，她告诉谷冢，和普通电话卡一样，万一被电话识别了，赶快离开电话亭就行了。过了几天他问我姐：“问问你弟；上次的那种卡还有吗?”
       看来，全世界的人民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