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坛文丛］好词也需再推敲小议
作者：赵兴族
《词刊》 2007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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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吟诗，讲究推敲，早已成美谈佳话；今人写诗作词，经反复推敲修改而成佳作的，也不乏其例。但已传唱很广的歌曲，对其歌词再做修改润色，使其更趋完美者，却很少见(当然随意的翻唱不属此例)。我近来常常哼唱的优秀歌曲《天路》，则是在有了传唱很广的版本之后，又推出推敲修改版本，使之更上一个新台阶，成为锦上添花之范例。笔者十分赞赏《天路》作者、演唱考这种追求完美的精神。
《词刊》今年第六期载应忆航的文章《面对一种比较被动的写作》中，例举了《天路》一词，并有中肯的评价，本人非常赞同。但该文中所录歌词是修改前的版本。今年“五一”劳动节，中央电视台“心连心”艺术团走进北京奥运“鸟巢”工地慰问演出，韩红又唱了《天路》，我赶忙录下，发现歌词做了处理和改动。为了便于比对，现将两版抄录如下：(一版)：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哎……／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各族儿女欢聚一堂。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看那铁路修到我家乡／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哎……／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青稞酒酥油茶会更加香甜／幸福的歌声传遍四方。
(修改版)：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哎……／把祖国的温暖送到边疆／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各族儿女欢聚一堂。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看到了铁路修到我家乡／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哎……／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青稞酒酥油茶会更加香甜／幸福的歌声传遍四方。
两相比较，似乎已不需过多的分析了，明眼人已经看到修改版的提神之处。两版前四句没有改动，“清晨”、“牧场”、“神鹰”、“霞光”、“祥云”是多么优美的画面和意境，预示着吉祥好运的到来。但一版紧接着“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就显得有些突然，因为并没有提到比做“天路”的铁路。修改版把第二段开头调整到这里，但把第二句改成“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接下来就很顺理成章了。又把“人间温暖”改为“祖国温暖”，意义大为升华，还避免了与第二段“人间天堂”句中的“人间”重复，修辞更显严谨。修改版第二段第二句改成“看到了铁路修到我家乡”，与第一段“盼望”做了很好的呼应，也达到了词意递进深化的效果，从另一面反映出筑路大军神奇的建设速度，和藏族儿女的喜悦心情。
《天路》的修改版给我们词作者很好的启示，好词也需再推敲，精品不正是这样诞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