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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文丛]土生土长的土家诗人
作者:雷子明

《词刊》 2007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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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三峡实在太美了:观它是画,读它是诗,听它是歌,想它是梦……
       
  山上有洁白的鸽子花;水中有斑斓的桃花鱼。岩壁上有古悬棺;江滩上有三峡石。幽谷中回荡着纤夫的号子;篝火边欢跳着土家的摆手。真可谓每一座山峰都有神奇的传说;每一朵浪花都有感人的故事……
       
  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山灵水秀之中,怎能不出诗人?谈焱焱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土家诗人,歌词作家。
       
  我们虽然同居一省,却很长时间未曾谋面(作品倒是常见于报刊)。直到2003年初,省“民委”组织词曲作家去鄂西采风时,这才有缘相见。也许是同行,又都从军多年,真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很快成为故交。打那以后,我们就书信频繁、电话畅通了。当然,谈的都是歌词。
       
  在部队时,他曾发表过许多不同体裁、题材的文学作品,但主要还是抒情诗。公开出版过爱情诗集《既然你爱我》、哲理诗集《山泉》等;只是在后来的创作实践中,逐渐感到诗不如歌更接近群众,便转写歌词了。
       
  诗词之初本不分家,随时代发展而慢慢分道扬镳,各成体系,但毕竟同根同源。谈焱焱先诗而后词,如鱼得水,如虎添翼,真正成为“歌诗”了。既是“歌诗”,当然能唱能诵,能听能赏。一旦目标选定,他就始终不渝地追求着,奋斗着。
       
  谈焱焱深爱着哺育他的这个民族,深恋着养育他的这片土地。在心中,在梦里,总是贴着土家的土;在诗中,在歌里,总是泪洒土家的情。读着他的这部歌词集《穿越梦想》,真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既在梦想中穿越,又在现实中领悟,你会被他的“真情”所感染,被他的“深情”所感动。那对祖国的情怀,对三峡的祝福,对巴山的眷恋,对人生的思考,对时代的礼赞……随着语言的抑扬顿挫,似有旋律在默默流动。
       
  故乡在他的笔下,不仅有国画之美,还有“难于上青天”之苦,更有思变之梦。情与景融于心中化为歌诗,变成了含泪的呐喊:
       
  难爬的山,难闯的滩,一半是风景,一半是苦难。难挑的水,难做的饭,一半是甘甜,一半是辛酸。
       
  歇云的家,染霞的烟,一半是画廊,一半是贫寒。叼鸡的鹰,偷果的猴,一半是珍禽,一半是忧患!
       
  巴山的儿女啊爱着大巴山,扁担挑岁月,背篓背梦幻。……
       
  大巴山啊大巴山,一半是神话,一半是期盼!
       
  ——《大巴山》
       
  好一个“一半对一半”:爱与恨交织,甜与苦相伴。只有大山里长大的诗人才会有这样真切的体会和殷切的期盼。
       
  当“西部大开发”的春风吹开了大巴山的红杜鹃,诗人的心花也饮露绽放了:《宜万铁路三部曲》、《沪蓉西高速公路三部曲》两组歌词如清江之水激情澎湃一泻千里。这是祖辈的渴望与梦想,这是大巴山土家儿女的欢欣与歌唱:“谁说只有山鹰在飞翔/谁说只有云雾在飘荡/一条宜万铁路。宜万铁路/在巍巍武陵穿越梦想……(《穿越梦想》)
       
  故乡飞速的变化打开了诗人情感的闸门,兴奋与感动的泪水常常溅湿了稿纸。在三峡大坝建设的热潮中,他目睹了一桩桩乡亲们“舍小家、顾大家”的生动事例。于是这样写道:
       
  看一眼长江水,依恋的泪雨洒;看一眼神女峰,
       
  那是童年的神话。
       
  喊一声星和月,想说那故乡的话;喊一声云和天,想看那故乡的霞。……
       
  ——《祝福三峡》
       
  朴实无华、真真切切。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常人之情。不造作、不渲染、不煽情、不拔高。望着移民远去的背影,他发自内心的感叹:“你们远去他乡/无悔又无怨/搬走故乡一个家/画了三峡一个圆……”(《三峡的思念》)故土难离,离而无怨!三峡人之博大胸怀,跃然纸上。
       
  诗言志,歌唱情。情乃歌之根,歌之魂。无根之歌,不会枝繁叶茂;无魂之歌,不能深入人心。
       
  作为词作家,如果仅有感情和激情仍不算最高境界,还必须有所“悟”。这个“悟”,就是醒“悟”和感“悟”。“悟”从何而来?除作家自身的天赋与生活的积累之外,那就得竭尽全力去寻找(即思考与发现)。
       
  歌词的写作过程,其实就是寻找的过程。在相同的生活中寻找不同的题材;在相同的题材中,寻找不同的立意;在相同的立意中,寻找不同的结构;在相同的结构中,寻找不同的角度;在相同的角度中,寻找不同的语言……有了这许多的不同,自然会产生不同凡响的歌词。谈焱焱乐于这种苦苦的寻找,并在这苦苦寻找中而获得快乐。“春去了,春又回来/不被寒冬主宰,/花谢了,花又重开/不被凋零取代。/……/只要笑容常在,/心灰了,心又澎湃!……(《只要笑容常在》)
       
  其实,花开就是植物的笑容;而笑容则是人的花开。只有花开,才有果实;只有笑容,才有收获。
       
  创作之路同人生之路相伴而行。曲径通幽,柳暗花明。我深信“只要笑容常在”,谈焱焱将会有更多、更美的可喜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