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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文丛]大爱无声,献身为乐
作者:许自强

《词刊》 2007年 第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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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叶的情怀》是一首优秀的咏物词。写景咏物,原是我国传统诗歌最常见的两类题材,所谓借景抒情,托物言志。不过,相较之下,咏物之作比起写景之作,更富于欣赏情味。这是因为写景往往重在抒“情”,而咏物多为言“志”,一般说,″言志″比″抒情″大多要更深一层。“志”,其实包含着“情”,它是情与理的合一,或者说,是经过理性思维梳理后的情思,因而,往往更富于哲理性,更耐人寻味。
       
  古往今来,我国的咏物诗词,赞扬花树的无计其数,诸如梅兰竹菊、松柏杨柳,把它们作为一种人格的象征,却往往忽略了花树中的重要部分——绿叶。就此而言,万卯义的《绿叶的情怀》,展示了一个新的视角,捕捉到了一个近在咫尺,却少人问津的新颖话题,这是这首词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首词是一首绿叶的四季歌,虽然侧重于春秋两季,其实包含了冬夏,他从春天开始,写到深秋,直至冬日,赞美了绿叶一生的高尚品德。并把关注的焦点,凝聚在绿叶,默默奉献,以自我牺牲为乐,以成就他人为幸的可贵精神。从词中看来,这绿叶至少表现出三种难得的美德,可以说构建成一种“绿叶精神”:
       
  一是甘当配角的陪衬精神。春天到来时,它不去同百花争艳,却情愿“带着殷切的希望。陪伴美丽的花朵”。俗话说:“红花需要绿叶衬”。它是以自己朴素的绿色来烘托花朵的鲜艳。二是无私的奉献精神。绿叶是用自己的生命在阳光下为花朵默默的提供营养,(科学上所谓的光合作用)。没有绿叶的茂盛,哪来花朵的娇艳,绿叶正可算是花朵的母亲。正如词中所说:“你把生命化作音符/唱起一支彩色的歌”。第三,无憾的牺牲精神。清人龚自珍诗云:“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其实“落红”的护花功能只是象征性的,而真正能把“生命融进泥土,又去培育新的花朵”却是难以数计的落叶,它们生前为花朵和果实制造营养,死后又把自己化作肥料,为来年的花朵创造成长的条件,这种精神,正是“俯首甘为儒子牛”的人格写照!
       
  值得指出的是,在这首词里,作者特别强调了绿叶在作为陪衬奉献和自我牺牲时那种乐观主义精神。 尤其是作品的第二段,明明是悲剧的结局,而落叶却充满着真诚、欣慰、愉悦的幸福感:“它含笑轻轻飘落/带着深情的祝福/告别金黄的硕果。”活脱脱的把一种最可贵的人格力量灌输其中。它使我们在深感“绿叶精神”崇高的同时,还生发出许多深层的联想,感悟到许多被人们忽略的真理。的确,在现实生活里,名贵鲜艳的花朵,硕大甜美的果实,毕竟是少数,而蓬蓬勃勃、自生自落的绿叶,却无以计数,这不正是人间精英与劳动大众关系的真实写照吗?由此看来,作者在平凡的绿叶身上,寄托了不平凡的情怀。这首《绿叶的情怀》正是一曲对平凡而高尚的劳动大众的深情礼赞!
       
  绿色,历来是平和、宁静、惹人喜爱的色彩,在当今世界,它更成为自然、纯净、环保的标志,生命的象征。歌颂绿叶就广义而言,已经是内涵深厚,这首词又进而从个性化的视角,赋予落叶神圣的品格,更加耐人寻味,不愧为一首别具新意的咏物佳作。
       
  万卯义是创作丰盛,得奖很多的词家,曾写过许多气势豪迈的“大我”之作,这首小词,从另一侧面表现了作者观察细腻、构思新颖的特色,似乎更富于诗意,耐人欣赏。附:
       

       
  绿叶的情怀
       
  当春天到来的时刻,
       
  你捧出一片绿色。
       
  带着殷切的希望,
       
  陪伴美丽的花朵,
       
  你把生命化作音符,
       
  唱起一支彩色的歌。
       

       
  当秋天到来的时刻,
       
  你含笑轻轻飘落。
       
  带着深情的祝福,
       
  告别金黄的硕果,
       
  你把生命融进泥土,
       
  又去培育新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