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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文丛]高瞻远瞩的超前意识
作者:许自强

《词刊》 2006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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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羽常说:“歌词最容易写,歌词最不容易写好”。这说法对政治歌曲来说,表现尤其突出。政治歌曲因其功利性、宣传性和即时性,往往忽略了艺术性和审美性。常见的许多政治歌曲不是豪言壮语的堆砌,便是政治概念的枯燥演绎,虚张声势,千篇一律,缺少艺术感染力。
       
  我以为要写好政治歌曲,必须闯过两大关:一是政治关。必须有相当的思想理论水平和政策水平,能准确识别政治的方向和目标,要有高瞻远瞩的超前意识和敏锐的政治嗅觉。把握好政治的分寸和度数。二是艺术关,政治歌曲往往思想大于形象,理念多于情感,而且在意象和语言的选用上,比较容易雷同,必须善于脱出窠臼,独辟奚径,寻求表现形式的艺术化,方能在发挥政治功效的同时,具备一定的审美价值。在这两方面,刘钦明的《母亲的胸怀》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成功的范例。
       
  描写台湾与祖国统一关系的题材,艺术家的着眼点自然离不开横亘于两岸之间的那片海峡,许多作品都把海峡写成割裂两岸的一大障碍。台湾诗人于光中的名作《乡愁》,就是一个代表。然而,《母亲的胸怀》却反其意而用之,在这首歌里,海峡不但不是分割两岸的障碍,反倒成了连接两岸的纽带,她以母亲宽广的胸怀,去“拥抱两岸”,“抚慰两岸”。这一构思极具匠心。事实上把海峡看成分割两岸的障碍,原不是出于地理因素,而主要是由于当前政治原因形成的一种心理反应。正是两岸不同体制的政治对立,军事对峙,给人心蒙上了浓重阴影。倘若两岸真正和平统一,亲如一家,那末,那一弯窄窄的海峡,又有何妨呢?试问谁曾在海南岛同大陆之间有过被海割裂之感呢?可见这首词是以面向未来的超前意识来精心构思的。的确,到了台湾回归祖国怀抱的那一天,这海峡岂不真成了拥抱两岸,连接两岸的桥梁了吗?
       
  这首词创意的高超之处,还在于它赋予大海以“母亲”的象征。在这里“母亲”无疑是代表祖国,她是中华民族的化身。在这首歌里,作者还借助海涛和浪花表达了两层深刻的内涵:“海涛回荡”诉说的是往昔至今,骨肉分离的“感慨”,“人间最亲是手足,骨肉相连情深似海”;“浪花飞彩”是对两岸统一的美好未来的“期待”:“两岸都是故乡土,携手走向美好未来!”作者把其中消极的因素,都化为积极的愿景,使全词始终贯穿着一条爱的主线,情意绵绵,感人至深。
       
  应当指出,描写台湾和祖国统一的题材是一个热门话题,也是一个敏感话题,它必须得到两岸同胞的共同认可、接受才好。这首歌的主体“母亲”看似超越了两岸的“祖国”的象征体,其实,就大陆人民听来,它分明是我们党中央和大陆人民对台湾同胞发出的美好善意;而对于台湾同胞而言,这首歌,又把他们置于完全平等、相爱的境地,使他们感到亲切,乐于接受。由此看来,这首歌正是以巧妙的方式,传达出统一祖国的宏伟目标,这样的政治歌曲,没有空洞的口号,生硬的标签,充满人情味、亲和力,是值得学习倡导的。
       

       
  母亲的胸怀
       

       
  大海,壮阔的大海,
       
  你是母亲敞开的胸怀。
       
  拥抱海峡两岸的儿女,
       
  饱含深情,充满厚爱。
       

       
  海涛声声回荡,
       
  那是母亲诉说着感慨。
       
  人间最亲是手足,
       
  骨肉相连情深似海;
       
  世上难舍是同胞,
       
  万重波涛不能隔开!
       

       
  浪花朵朵飞采,
       
  那是母亲含笑在期待
       
  两岸同是一家人,
       
  血脉相通亲情常在;
       
  两岸都是故乡土,
       
  携手走向美好未来!
       

       
  大海,壮阔的大海,
       
  你是祖国坦荡的胸怀,
       
  抚慰两岸炎黄的子孙,
       
  一样深情,一样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