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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格蕾丝·凯利:从影后到王妃
作者:[英]温迪·利 著 何积惠 译

《中外书摘》 2008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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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婚礼
       1956年4月19日,是格蕾丝的婚礼之日。然而,她的山盟海誓被淹没在电影摄影机所发出的嗡嗡声中,炫目的闪光灯也将冲刷掉任何弥漫在摩纳哥大教堂中的庄严肃穆。
       “当格蕾丝抵达大教堂的时候,这座可爱的教堂仿佛像一道电影布景。”莉莎娜的朋友、费城的电视巨头吉恩·伦顿如是评说。
       1956年4月,兰尼埃亲王和格蕾丝·凯利跟米高梅公司有过一项买卖安排,其性质几乎与当今无数名流夫妇的做法一模一样,例如,迈克尔·道格拉斯和凯瑟琳·泽塔·琼斯曾与《0K》杂志或《你好》签约,以出卖婚礼视觉记录权的方式来换取知名度、金钱和服务。
       为了获得将婚礼拍摄成纪录片《世纪婚礼》的权利,电影公司为格蕾丝免费提供由《天鹅》服装设计师海伦·罗斯所设计、价值7226美元的婚纱礼服;米高梅公司的发型师弗吉尼娅·达西为她打理婚礼发型;米高梅公关经理摩根·哈德金掌管传媒方面的事宜。此外,格蕾丝和兰尼埃还将获得扣除30%发行费后剩余利润的50%。
       就这样,格蕾丝和兰尼埃的婚礼变成了米高梅的一部大制作,由电影公司买断、付钱和全面协调。
       如果说,格蕾丝几乎无力阻止1600名新闻记者从世界各地涌入摩纳哥以报道这一仪式的话,那么,将她的婚礼权利转让给米高梅,允许它们享有完全的控制权,看来也是与她注重隐私、始终力争独立于电影公司的个性格格不入的。
       部分理由是:她依然受到与米高梅所签合同的约束,后者对她很强硬,一方面强行履行这笔难做的生意,一方面坚持只有同意拍摄她的婚礼,才准许她解除合同。更何况,他们还同意付给她6.5万美元作为1956年的红利,这大大满足了手头拮据的格蕾丝对金钱的需要。
       兰尼埃亲王拼命想提高摩纳哥在世界上的知名度。除了这一事实外,他不想把格蕾丝的嫁妆,挥霍在一个跟摩纳哥亲王和好菜坞影后的联姻相匹配的盛大而隆重的婚礼上。当杰克·凯利显然不会为女儿的部分婚礼付钱,而兰尼埃也不想为此掏腰包的时候,他很乐意让米高梅来代替他埋单。更何况,《世纪婚礼》将为他的双重需要服务:既向世界宣传摩纳哥,又进一步充盈公国——以及他本人的——金库。
       幸亏有这一笔同米高梅所做的交易,格蕾丝将可以让世界各地的3000万电视观众分享她的婚礼之日。对于那些观众来说,仿佛是见证一个童话变成了现实。然而,对于格蕾丝来说,她的婚礼之日却更像是一场噩梦。
       多年以后,兰尼埃亲王回忆称:“格蕾丝老是说,我们原本应该逃到山上的一个小教堂去完成婚礼。我也是这样希望的,因为无论是她还是我,都不可能真切地享受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的父母亲痛恨他们的婚礼。整整一年,对照片看都不看一眼。”1985年卡罗琳娜公主告诉《今日》节目。
       婚礼的早晨,上午8时,若干辆豪华高级小客车来到巴黎饭店外,接走六名等在那里的伴娘——萨利·帕里什·理查德森、贝蒂娜·格雷、玛丽·弗里斯贝·兰博、丽塔·加姆、卡罗琳·雷博德和朱迪思(后改名巴拉班·奎因)以及格蕾丝的姐姐、礼仪总监佩吉。
       停泊在港口里的所有战舰,礼炮齐鸣,以示庆贺。在宫廷里,伴娘们参加了以此为背景的拍照仪式。天空一片湛蓝,阳光普照,空气中不时有微风吹拂。
       来自欧洲各地的大批人群,如潮涌般地挤入蒙特卡洛,以见证这一场婚礼。
       在大教堂内,硕大的金色花篮里装满白色的金鱼草,从支撑拱形顶的立柱间的枝形吊灯上悬挂下来。在中殿的尽头,祭坛上覆盖着大片的绣球花、丁香和白色的百合花。
       上午10时30分整,格蕾丝身披乳白色的双面横绫缎长袍,内穿用历经世纪沧桑的布鲁塞尔花边制成、绣有花边和小粒珍珠的紧身胸衣,身后掠地的拖裙长达2.7米,头戴一顶带饰边和珍珠的无檐便帽,脸庞被镶花边的白色绢网面纱遮住了一部分,手里紧握铃兰花束和《圣经》,挽着杰克·凯利的手臂,带着非人间才有的飘逸步入大教堂。这时,观众席里骤然发出一阵赞美的惊叹。
       兰尼埃是身穿亲自设计的拿破仑元帅式军装进入大教堂的,胸前缀满他的所有勋章,后来惹得旁观者大加奚落;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些勋章大多是为了表彰他在战争中作出的贡献而授予他的。不过,尽管金属片和肩饰黄灿灿地炫耀夺目,再加上佩戴有鸵鸟羽毛和红白相间的腰带,兰尼埃看上去更像是斯特劳斯在轻歌剧里刻画的鲁里坦尼亚浪漫国王子。
       10时41分整,摩纳哥主教吉尔斯·巴特大人开始主持仪式,并通过下述提问将婚礼推向高潮:“根据圣母教会之教义,兰尼埃·路易·亨利·马克桑斯·贝尔特兰亲王,你是否愿意接纳在场的格蕾丝·帕特里夏作为你的合法妻子?”
       摄影机一片嗡嗡声,几乎听不出他的话音。兰尼埃亲王回答:“是的,大人。”
       “根据圣母教会之教义,格蕾丝·帕特里夏,你是否愿意接纳在场的兰尼埃·路易·亨利·马克桑斯·贝尔特兰亲王作为你的合法丈夫?”
       格蕾丝作了肯定的回答。
       她的话也被摄影机的咯哒声所淹没,同时闪光灯又让人眼花缭乱。
       格蕾丝和兰尼埃沿着大教堂的台阶拾级而下,迎向欢呼的人群,登上一辆等候着的呈黑色和乳白色的劳斯莱斯敞篷车。
       他们的车队穿行在摩纳哥的大街小巷,他们的臣民们沿途排列成行,送去一个个飞吻,甚至在新娘的行列经过时号啕大哭,而伴娘们则乘坐另一辆车尾随在后。“这是整整一天中最为美好的经历,非常感人肺腑。”卡罗琳·雷博德后来说。
       客人们聚集在宫廷的贵宾厅。然而,礼仪规定禁止他们入席就座,直到亲王和王妃进场。与此同时,格蕾丝、兰尼埃在宫廷内同直系亲属摄影留念。
       在客人们度过了一段仿佛漫无尽头的时光后,格蕾丝和兰尼埃从大楼梯上拾级而下,步入贵宾厅,与客人们一起参加香槟酒会。
       后来,他们俩紧握一把礼仪刀,用它切开了为他们特制的结婚大蛋糕。蛋糕分为六层,每一层用糖衣裱有展示摩纳哥历史场景的图案,顶端是两个用糖做成的天使,分别头戴摩纳哥黄金王冠的复制品。
       然后格蕾丝退回到她的卧室,在伴娘们的协助下,为度蜜月而作准备。她们心中明白:自己正在见证她开始新生活,结束旧生活的一瞬间;她现在是摩纳哥的王妃了,而不再是格蕾丝·凯利。
       4时30分,在5000名摩纳哥人表达爱戴的欢呼声中,格蕾丝和兰尼埃再次登上“迪奥·朱旺特Ⅱ”号游艇,这一次是以丈夫和妻子的身份。阳光倾泻在摩纳哥港口上,数十条船只飘扬着红白相间的摩纳哥国旗,拉响了为君王夫妇送行的汽笛。5时20分,随着游艇起航而踏上历时一个月先后以马略尔卡岛和科西卡为目的地的蜜月之旅,太阳开始下沉到滨海路后面,两枚火箭在琥珀色的天空中展开了美国和摩纳哥国旗。
       显而易见,奥纳西斯旨在恢复摩纳哥凋谢中的荣耀、提高其知名度的谋划产生了奇迹。世俗婚礼的仪式,向全世界作了转播。观看教堂婚礼仪式的全球观众多达3000万人。集邮爱好者争相购买摩纳哥新发行的纪念邮票,上面印有格蕾丝和兰尼埃的头像。世界上原来有不少人将摩纳哥同摩洛哥相混淆,现在旅游者大批大批地涌向这个袖珍型公国。
       新婚之初
       蜜月中的格蕾丝很快就感冒了。在科西卡,她和兰尼埃踏勘了小海湾和荒芜的海滩,但一旦回到船上,在余下的大部分航程里,她都感到剧烈的恶心。
       更糟的是,她还开始直面自己的婚姻潜藏在所有的知名度和兴高采烈背面的严酷现实。
       6月的第一个星期,游艇停靠在蒙特卡洛时,格蕾丝已和兰尼埃一起度过了六个多星期,为她提供了充裕的时间去推测新婚丈夫的性格和情绪,去了解什么使他来劲,什么使他高兴,什么使他生气。
       甚至在格蕾丝回到兰尼埃的世界——摩纳哥——以前,新婚夫妇的禀性差异就已赫然显现了。格蕾丝在蜜月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晕船,从来没有真正掌握在颠簸的甲板上行走的本领,兰尼埃却最爱海洋,喜好赤身潜水、帆船竞赛,而且作为地中海科学探索国际委员会的主席,深深迷恋海洋科学,特别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摩纳哥海洋学博物馆。格温·罗宾斯曾说:“他喜欢牛仔电影、足球及与朋友们进行商业谈话。他们之间毫无共同之处。”
       相比之下,格蕾丝最爱芭蕾舞和歌剧。她终于开始明白:兰尼埃并不喜爱。有时候,她难得说服他陪她前去观看芭蕾舞或歌剧,他总会使她陷入尴尬的境地:不仅刚一启幕就倒头熟睡,而且在整个演出过程中发出阵阵鼾声。据克里斯蒂安·德·马西叙述,她对此“显得十分恐慌,用胳膊肘捅一捅他。他会猛然惊醒,有时候会立即大声喝彩,浑然不知演出尚在进行之中”。
       至于脾气秉性,他和格蕾丝也是南辕北辙。尽管格蕾丝是在凯利家庭的竞争中心长大成人,却懂得如何做一个不服输的失败者。兰尼埃则不然。他向《项链》杂志的记者断称:他发现“妻子在每个问题上都比自己懂得多,没有什么比这一事实更令男人不快的了”。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甚至比网球赛中被击败更为糟糕。”
       如果说格蕾丝温和平静、讨厌冲突、很少发脾气的话,那么,兰尼埃则幼稚粗鲁、喜怒无常——正如格蕾丝在蜜月期间已充分领受的——拥有一种拉丁人的暴躁脾气。
       格蕾丝和兰尼埃度完蜜月回到摩纳哥,她就必须面对在一个肮脏龌龊的16世纪宫廷内为自己创造生活的现实。“格蕾丝回到摩纳哥前,据说宫廷刚为她打扫了一遍,但做得匆匆忙忙的。”佩皮塔·杜邦透露说,“所以一切都蒙在厚厚的尘埃中,完全没有什么梦幻色彩可言。摩纳哥也完全缺乏迷人的风采。”
       格蕾丝搬进去住的宫廷有200多个房间,其中多半是冬季太冷,夏季太热,需要来一番现代化的改革。覆盖墙壁的织锦正在褪色,照明的亮度也不够,整个宫廷的内部既潮湿又阴暗。这一点也是不足为怪的,因为自从格里马尔迪家族成员在那里居住以来,已经流逝了200年时光。
       还要糟糕的是,兰尼埃最终证明像诸多祖先那样保留着独断独行的专横态度,并不总是对她表现出她向来习以为常的关爱和尊重。“与新的国民生活在新的国度里,语言不同,远离家人和朋友,一开始并不容易。不过,凡事总是开头难。”她后来承认。
       在婚前的三个月,亦即在她尚是格蕾丝·凯利而并非摩纳哥格蕾丝王妃的日子里,记者莫里斯·佐罗托夫曾问她:既然要移居摩纳哥了,她是否会退出好莱坞呢?她的回答充满着自发性,也没有被宫廷公关人员以任何方式篡改过:“‘嗨,’她说,‘要知道,在摩纳哥没有什么事可以做的。这是一个幅员如此狭小的国家。’”
       当然是这样。她出生在费城,一度寓居纽约和洛杉矶,摩纳哥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太小了。她甚至在伦敦、巴黎或柏林也住过,因此思念美国和美国的一切是不可避免的。
       在向家里发出SOS求救信号以后,她定期会收到费城寄来的表示关心的包裹,里面装有美国软质卫生纸——与整个欧洲甚至宫廷使用的粗糙纸质大相径庭,贝蒂·克罗克公司生产的、可供她烘烤白蛋糕的混合原料,还有火腿、腌鸡、尼龙袜、取代宫中黯然失色的老古董的成套美国烹饪用具、喂奥利弗用的狗食饼干,以及兰尼埃最爱喝的饮料——肯塔基波旁威士忌酒。
       除了美国商品以外,遭到宫廷人员鄙视的,还有格蕾丝在一定程度上强加给宫廷的美国流行时尚——将真花和塑料花混合后插到花瓶里;从“曼哈顿之家”进口她信得过的沙发,上面到处绣有“爱”的字样。
       结婚两年后,格蕾丝继续思念美国和美国的一切,甚至写信给好莱坞专栏作家詹姆斯·培根,要求他在即将访问蒙特卡洛时,给她带一些传统的宾夕法尼亚荷兰碎肉玉米炸饼。“我有一种感觉,她思念着她的祖国——美国。”他说。
       “我认为,人们并不理解割断与家人和美国朋友的关系,对于她是多么难受。”兰尼埃曾向格温·罗宾斯承认。
       王妃生活
       对她的新臣民而言,格蕾丝首先是个美国人,这未必是一个有利条件。对于摩纳哥人来说,头脑中依然残留着美国大兵解放欧洲,用二次世界大战中风行的话来说,接着便“获得过分高昂的报酬,享受过分纵容的性爱和过分张扬地招摇过市”的记忆,因此美国人是不受欢迎的。多年以后,格蕾丝向巴巴拉·沃尔特证实:她一开始就面临着“肯定是普遍的反美情绪。当然,我是一个来到他们中间的陌生人,我被许多人视为外国人,而且今后永远是如此”。
       当她主持宫廷人员会议时,她尽快地潜心于处理事务。她的臣民们不喜欢她的有些行为:她无视某些摩纳哥人习以为常的繁文缛节,诸如询问每个人和他们家人的健康,或者评论一番天气。他们觉得她唐突无礼,冷若冰霜,不够友好。更何况,也许因为她是砌砖工人的女儿而蕴含着灰姑娘色彩,人们因此而产生困惑,许多摩纳哥人坚信她来自一贫如洗的家庭,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或教养。
       然而,她觉得没有必要为自己进行辩护或解释,即使遇到自己国家类似的势利眼也是如此。有一次,她遇到一名来访的美国人,用心险恶地告知她:“你的父亲以前给我打过工。”她言简意赅地反驳道:“瞧,您是多么幸运啊。”
       格蕾丝在寓居摩纳哥的最初几个月就患了结膜炎,接着又受到花粉病的折磨,这种症状在她的余生里一直纠缠着她。在1966年的一次宫廷酒会上,与她毗邻而坐的塔基回忆说:“我们一刻不停地谈论着花粉病。当时,除了那种让人昏昏欲睡的药丸以外,还没有专用药可以治疗这种病,这个对格蕾丝并不适用。于是,我向她推荐了一位巴黎医生。从那以后,她每年都会给我寄来一张圣诞卡,感谢我介绍她与这位医生认识。”
       她一直也不适应炎热的气候,而且在弥漫整个摩纳哥的幽闭恐怖症气氛中备受煎熬。她甚至这样告诉《星期六晚邮报》记者彼得·马丁:“我成了幽闭恐怖症的袭击目标,有时候在人群中会产生一种恐惧感。”
       虽然她在当时或以后——除了给唐·理查德森的信以外——都不曾承认,其实,她的姻亲们并没有伸开双臂欢迎她,兰尼埃同她一起度过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但尽管她感到孤独,却难得享受一人的清静。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乘私人喷气式飞机从一个海岸飞往另一个海岸,去浏览贝格道夫的橱窗,突发奇想地到萨克斯做头发,去贝弗利山庄饭店的波洛走廊抿上一口鸡尾酒,或者在马蒙特庄园做汉堡包,她差不多犹如一名囚犯,永远被剥夺了选择和活动的自由。
       仆人也是一个问题,他们像狗似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卑躬屈膝,却又无处不在。当昔日的伴娘贝蒂娜·汤普森前去拜访她的时候,她注意到“太多的欠身鞠躬和一脚擦地,简直随处可见,尤其是后者。要适应宫中繁文缛节的生活,真够难为格蕾丝的了”。
       格蕾丝不断地受到监视,除非由女侍臣和保安警卫陪伴,否则绝不允许离开宫廷,同时始终生活在宫廷跟班警觉的众目睽睽之下,再也不允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永远被剥夺了自由。
       “丧失自由,是你必须屈从的某些后果之一。”她在数年以后说,“在那些日子里,我懂得了沿大街走去而没有人认识自己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怪怪的。”
       然而,不管适应生活中所有的戏剧性变化对她是多么艰难,她从来不流露任何不适应新环境的情感。“如果我以前没有当过演员,那就不可能把这个工作做得像现在那么出色。”她向朋友比尔·阿林承认。
       在尝试改变宫廷现状的时候,她同工作人员发生了冲突。三十多年来,工作人员向来是受同一个总管的监督,丝毫也不觉得有义务为新来的美国王妃而改变因袭的方式。格蕾丝要求他给枝形吊灯换上度数较低的灯泡,将餐厅的照明调得幽暗些,他照办了——仅仅过了一天,就又用老灯泡把它们替换下来。
       “宫中有一名年迈的绅士,负责插花已有十个年头了……格蕾丝对如何插花有着独到的见解。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家伙是混蛋,自认为他是宫廷里的花卉先生,而这个进来告诉他如何摆弄花的美国电影明星是什么人呀。”朱迪思·巴拉班·奎因在纪实性的《格蕾丝以后的生活》中回忆。
       1982年9月13日,格蕾丝在驾车出游的途中遭遇车祸。14日晚上10:35,被宣布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