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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亮相]寓言湿湿
作者:囚 雪

《散文诗》 2008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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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弦音
       一朵花在一个诗人面前死亡。心绪在秋天的结尾开放。
       潮湿的生活,颠簸的记忆……
       一次,身不由己地循入空荡荡的房子,把玫瑰的馥郁插进黑色的陶罐,孕育一场血淋淋的爱。我吸吮着树的气息、花的气息。十月的肉体,附着一个词语。
       站在圈套之外,僵直的腿,不敢越雷池一步。熟悉的陌生人,相望,噤口难言。呼吸深埋在晦暗之中,窗外的灯光湿淋淋的。风透过柔软的缝隙,唤醒影子的沉重。把寂寞交给时间。等待,日子结茧。
       我偷偷地跑出来,在深秋与初冬模糊的边缘,歌唱一段谣曲,先行抵达寥廓。重叠的水,散了。爱情被分解,虚伪与陷阱,狐狸与狼。
       诗人·眼泪
       记忆这块老木头,你用眼泪去点燃它,它才美丽。
       当心灵窥视自身,我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断翅的蝴蝶,停在静脉之上,而又无声无息地跌落。挥着白色的手帕,投向漂流的码头上空,飘舞而后消失。
       在苍白月光堆积的日子里,贝壳在怀念海涛,风飞上少女的裙裾,蝴蝶在振翅。舞蹈着的天使在击碎灰色的静谧,越过海峡,透明地飞翔。潮声在胸脯起落,哭泣的乐人弹奏千千结怨的诗稿。蝶变,落叶叹息。
       放弃自己的所有。在秋天的最后一页翻过。凝固的泪水,掺进两只酒杯,一杯是自己的。一杯属于时间。那个附着的词语,支撑我的生命。流淌的液体里,挣脱等待,在物体与物体之间,灵动、鲜活,纯真而美丽……
       城市·边沿
       城市的灯火依旧闪烁,照亮这个不知名的角落。无聊的人在这里出没,交换一种寂寞。
       我攀爬在城市的黑夜里,举步维艰。时间没有固定的轨迹,远处的亮点毫无规律地漂移,恍惚中,紫红色的光,刺激我的视线,一个踉跄,我倒在无情的柏油路上。
       一根绳索,系住我的脖颈,拉着我,行至黑夜的最深处。赤裸裸的刀割着我的身体。我疼痛,我尖叫,肌肤绽开一朵野花,那朵野花从我的肋骨里钻出来,昭示一个寓言。时间凹陷在寂静里,一道道伤口,分久必合。
       空气是酒精色的,碎了的玻璃杯刮伤我的嘴唇,印上一个女人,挥霍青春的曼妙。瞳仁里,女人在旋舞,在战栗,快乐在痛苦中挣扎。光线在未穿透的地方隐匿,灵魂迷失在空白与空白之间。轻蔑,淡漠于面具之间。我永远避不开的梦境,坠入城市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