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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家作品赏析]赏析
作者:许 淇

《散文诗》 2008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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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诗是什么?
       是世界现代文学的新品种,我认为。
       请注意这两个关键词“现代”和“新”。散文诗与生俱来是“现代主义”时代的产物,古典主义时代、浪漫主义时代都不可能有,即使某一作家的笔滑出轨道、偶一闪现,那也不过是散文诗发展过程中的雏形。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世界艺术流派纷呈,张扬个性,法国的波特莱尔给他的集子《巴黎的忧郁》命名为“小散文诗”,否则,应该归类到哪里呢?它既不是诗又不是散文,也不是小说。波特莱尔发现,从前有个叫贝特朗的无名作家。死后出版了一本书:《夜之巴斯加尔》,对他大有启发,作者也许是当小小说写的,可是哪像什么小说呀?这是散文诗集!
       从此以后,散文诗便风靡世界了。
       “现代”的作家们寻求探索一种新的表现形式,或者叫“无形式的形式”,具有直逼内心的穿透力,于是将形式的边界弄模糊了,变得无限地宽阔与自由。当下所谓“跨文体写作”,正可以囊括入散文诗中。
       俄罗斯作家蒲宁的这篇《四轮马车》,亦不妨将它作为散文诗来读。
       没有谁规定散文诗必须抒情,散文诗可不可以丢掉作者冷静的刻划呢?零距离零度叙述。在这寥寥几笔叙述的背后,透视出时代的特征,让不同的读者自己去补充、回忆、抒情。
       我曾经写过关于蒲宁的散文诗,其中有一段道:“不同于英国贵族回家,四轮马车傲慢地驶入古堡。(他回到败落的庄园)仆人们穿戴整齐,无声地在门口列队。不,蒲宁下了马,简直要掉泪,老爸须发皆白,吐字含混不清;妈妈眼睑浮肿,哆哆嗦嗦地划十字。厨娘高声嚷嚷,刺耳如被宰的鹅。在厨房间混吃打杂什么也干不了的叶拉金,躲藏着,不时打个响呃……”
       出生于俄国沃罗涅什一个破落贵族家庭的蒲宁,是俄罗斯文学的最后一个古典主义者。他是诗人、小说家。他的诗集《落叶集》曾获普希金奖。他的小说具有浓郁的诗情画意,具有诗的灵魂。他并没有写散文诗的自觉意识。但他曾一度热衷于写一些高度浓缩的非常短小的东西。
       因此,我认为,散文诗具备什么样的外形不重要,如有小说的叙事成分,有戏剧对话的句式,掺杂散文随笔、箴言铭句的元素,主要看它外衣里面有没有“心”——广义的诗的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