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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佛经故事
作者:王邦维 选译

《中外书摘》 2008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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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甘蔗
       从前有两个人,一起种甘蔗,两人约好:种得好的受赏,种得不好的受重罚。其中一个人想:“甘蔗很甜,若是压取甘蔗汁,用甘蔗汁浇灌甘蔗,种出的甘蔗必定更加甜美,那就一定能胜过对方。”于是他就压榨甘蔗,取出汁水,当作粪水灌溉甘蔗。他本想让甘蔗的甜味更浓,结果反而伤害了甘蔗苗,种下的甘蔗全都死了。
       讨债
       从前有个商人,借给人家半个钱,借钱的人很久没有还他,他就去讨债。路上有一条大河,得出两个钱,才能渡过河去。到了债主那里,债主不在家,只好回来,渡河时又付了两个钱。这商人为了半个钱的债,丢掉了四个钱,再加上路途的劳累,借出的钱很少,失掉的却不少。众人都笑话他。
       学眼跳
       从前有一个人,想讨国王的喜欢,问别的人:“有什么办法可以讨国王喜欢?”人家告诉他:“你要想讨得国王的欢心,国王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
       于是这人就来到国王跟前,看见国王眼皮一动,他跟着也跳动眼皮。国王问他:“你是生病了还是怎么,是抽风还是怎么,为什么跳动眼皮?”他回答说:“我眼睛没毛病,也不抽风,只是想讨大王高兴,看见大王眼皮跳动,所以跟着跳动眼皮。”
       国王听这样一说,大为生气,命令人狠狠地惩罚他,把他赶出国。
       宝箱
       从前有一个人,非常贫穷,欠了人家好多债,没法偿还,只好逃避到野外一处空旷的地方,在那里碰巧发现了一只装满珍宝的箱子。珍宝上面盖着一面镜子。这穷人见了箱子,心里十分高兴,立刻打开,一眼看见镜子里有一个人,他吓坏了,赶紧合掌说:“我以为是只空箱子,什么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您在箱子里,您千万别生气!”
       半饼
       有一个人,肚子饿了,拿出七个煎饼来吃。他吃完六个半,便感觉饱了。于是他觉得很后悔,用手打着自己说:“我吃了这半个饼,就吃饱了。前面那六个饼可不浪费了?早知道吃这半个饼就能吃饱,应该先吃这半个饼!”
       善恶
       从前有一位国王,出城打猎回来,路过佛塔,便要往右绕行,还要向沙门(指僧人)行礼。随行的大臣们都觉得好笑。国王发觉了,就问大臣们:“锅里面有金子,锅里的水却烧得正开。用手去取这金子,成不成?”
       大臣们回答说:“不成。”
       国王说:“那么把冷水倒进去,成不成?”
       大臣们回答国王说:“这下就成了。”
       国王说:“我做国王,射箭打猎,这就好像那开着的水。烧香、燃灯、绕塔就好像把冷水倒进开水里。国王的行为有善有恶,怎么能只有恶没有善?”
       
       二人行
       从前有两个人,跟着老师学道,一起到另一个国家去,路上看见大象的足迹。一个人说:“这是头雌象,肚里还怀着只小雌象,一只眼睛是瞎的,象背上坐有一个妇人,肚里也怀着一个女孩。”
       另一个人问:“你怎么知道?”
       第一个人说:“我是经过推理和思考知道的。你不相信,到前面就会看见。”
       两人追上大象,果然是这么回事。他们追上象后,大象生下一只小雌象,妇人生下一个女孩。这样,另一个人心里就想:“我和他一起跟着老师学道,为什么我独独看不出来呢?”回到老师那里,他问老师:“我们两人一起赶路,他只是见到大象的足迹,就知道好多事情,我却看不出来。请老师指教我,让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于是老师把那一位学生叫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学生回答说:“这是老师常说过的。我看见大象小便的地方,知道这是头雌象。看见它右脚踏地的痕迹深,知道这象怀的是只小雌象。看见道路右边的草没有动,知道它右眼睛是瞎的。看见大象停脚的地方有小便的痕迹,知道坐在象上的是女人。看见女人右脚踏地的痕迹深,知道她怀的是女孩。我是凭着仔细的推理和思考知道这些的。”
       老师说:“学习就应当动脑筋思考,仔细思考就能有成就。马马虎虎、不动脑筋的人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不是老师的过错呀。”
       买祸
       从前有一个国家,五谷丰登,人民安宁,没有疾病,人们日夜唱歌跳舞,无忧无虑。国王问大臣们:“我听说天下有祸这种东西,不知道祸是什么模样?”大臣们回答说:“小臣们也没见过。”国王就派遣了一个使臣,到邻近的国家去买祸。天神于是变化为一个人,在市场上卖祸。祸的模样像头猪,天神用铁锁把它拴着。使臣问:“这是什么东西?”天神回答道:“祸母。”使臣又问:“卖多少钱?”天神回答道:“一千万。”使臣仔细看了看,又问:“它吃什么?”天神回答道:“一天吃一升针。”
       使臣把祸母买了回来。从此大臣们便一家家地搜求针。这样,这个国家的人民三三两两,互相碰见,就总是要针。派出去要针的使者扰乱各地,所到之处,人民受害,不得安生。大臣们又报告国王:“这个祸母扰乱人民,让男女百姓失业,我们想把它杀死扔掉。”国王说:“那好!”于是大臣们把祸母带到城外,用刀刺,刺不进,用斧砍,砍不伤,用石砸,砸不死。只有堆起柴火烧,祸母被烧得周身通红,像一团火;便往外窜,过村烧村,过市烧市,入城烧城,这样穿过了整个国家。老百姓被扰乱,遭受饥饿。这就是不安于欢乐而去买祸所带来的结果。
       中华书局
       2007年11月版
       责任编辑:马燕
       定价:26.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