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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长廊]生活
作者:李茂鸣

《散文诗》 2007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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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的藤
       生活中的一些藤,总是不停地走到城里,伸长触须,认真打听。之后,又不断地折回乡下,认真地生活。
       有一条藤,被母亲强行种植在高楼顶端,并开始生长。暮色中,我发现那条藤总在四处张望,寻找回乡的路径。
       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怀念乡下那几缕认真生活的藤,并打算改变他们生活的位置。而他们总是态度诚恳地生活在母亲的菜园子里。从不打听乡村之外的生活。
       生活就是这样,许多的藤,总是骑着乡村的一面墙走路,并开满细小而苦涩的花朵,不愿意改变。
       城市肉体里的一种舞蹈
       夜幕降临城市的视野,一件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也紧接着降临。
       在城南市场革草搭就的戏棚子里,脱衣舞,正在满足城市之中低劣的胃口里的一种消费。
       舞者,常常不把生活当成一回事,总是一边扭动着身体的符号,一边一层一层地揭,甚至直达生命光亮的肉体。
       看者,更是不把生活当成一回事,总在挥舞着手臂狂野地叫喊着“脱”,直到一丝不挂。
       “脱”是一种病,常常走俏于城市无人看管的边缘。
       我在都市放牧
       我每天都站在楼顶,认真地从曙光里牵出一条牛来。在都市的楼顶,我以这种方式放牧自己的心情,牛很快就啃完了我诗歌的意象。
       在都市,我把高楼当成禾桩。回家的路上,我还要为牛加一把星星的草料。
       一头来自家乡的牛和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常常在歌厅的门口相遇。牛的哞叫与狼孤独的咆哮,势不两立。
       在都市放牧,我目光散乱地在城市的人群里穿行,街的转角常常把我目光里的期待折断。
       在都市放牧,我用的是笔。每天黄昏我都弯着腰,低头赶着自己的灵魂,走回家乡的门楣。
       在城市倾听蛙鸣
       蛙声断裂的城市,我总是感觉十分地危险。
       我每天伏在城市的边缘,倾听蛙声。这种声音,仿佛不是来自城市边缘的乡村,而是来自地球的中心。
       每过清明,蛙便开始歌唱,且越来越稠密。到了夏天,尤其是稻子成熟的季节,蛙声已稠密得分不清是谁喊的第一声,谁叫的最后一句。
       在城市,我也偶尔蛙鸣几句,但不是合唱,仿佛深渊里的一种困苦的呐喊。
       一声蛙鸣,吐出一根如丝的田埂。
       蛙声如雨,织出故乡的锦绣方圆。
       我常在细雨中倾听,伏在庄稼根部啼唱的青蛙,与来自城市舞台的声音究竟有那些不同?
       在城市的边缘,割断蛙声的镰刀。很快就成了人类抛弃的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