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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组合]尘埃之侧
作者:吴 波

《散文诗》 2007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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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
       笛孔里藏着声音,一直没有人吹。太阳才升到那枝竹子的一一半,雨后的竹叶疯狂地罗列翠绿,那个人渐渐地落在了竹林的后面。隐藏在背后的声音,好像水珠在滑动,这该是竹子的呼吸或者求爱的声音吧。这些也许不可以说明什么,当一万人向着天空举起双臂,这个时候我听到的就是竹林的声音。可是我在想,我刚才、也许好多年前看见的那个人呢?难道他把天空变蓝、把风扬起来、接着摇晃了这些绿和晶莹之后就真的消失了吗?
       木头的门
       这个人和这个门,相互徘徊。那块石头正在被山抛弃,我在遥远的地方,听一点鸟飞的声音,它离我的心灵还很远,是一尺的距离。在遥远的古徽州,雨水老了那么多的门、那么多的女人。生命的轮刚,老了就永远地老了,这个门,还在等待她的青春:我的爱人!这个世界,不会说话的都获得永远了——石头、土地、水边的痕迹、一堵墙塌下的影子。而这门,如果说活了,就是一个长满了青苔的“问”字。
       这个人
       他自己没有时间把一生记录下来,我也没有能力把他的后半生记录。他在前半生像个感叹号,在战乱与灾难中四处流浪;他在后半生弯成了一个问号,面对一小片贫瘠的故土最终也没能直起腰。这个勾着腰的老人消失了,泥土最终把他当成了孩子养活着,我因此相信泥土的模样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我记录的这个人离开我快三十年了,这个人会原谅我写了这么少的文字,因为他是我爷爷
       QQ朋友
       你的头像闪烁,你的眼神也许存思考着什么。啊,我没有叫你是对的,我只是独自上演着一场名字叫等待的戏,直到你的头像暗了,心已飘去。你有没有看见此时的我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可以把曾经的一句问候、一段爱重新拾起,浸进灵魂的酒精,在一次新的消毒中除去自私的病菌。窗外,那轮太阳正缓缓下落,一只飞鸟重叠在金色的日轮上,丢下一点瞬间的阴影。
       不要飞翔
       它本来就生活在空中,有同定的居所,在两棵小树间往来。作为一只蜘蛛,不发出一点声音,即使在黑夜之中,它醒着,也只是孤独地编织极轻柔的网。它的圆,它的经纬,大概正是它解释生命之美。阳光下,那是银色的,甚至是一阵猛然的风也吹不去的寂落,这不是残忍的。有一天,我陷进了别人的恋曲,便想到蛛网上的某一个飞虫。飞翔的姿势还是自然地保持着,可是已经死了。
       午后的片刻
       局部的变化是神奇的。我在淮河这样的气候分界线,惊异于光和云的力量,我迷惑于它们的存在方式。雷阵雨即将来临,可是却有一道阳光手术刀般地划开了乌云,急速的、寂静的,就是这么一瞬,便逝去了。就在这瞬间的明亮里,我看见河滩上的一条牛,它已经在向村庄的方向走着。我在内心呼喊它:再快些,再快些吧!远方的闪电就要追上来了。我怕雨中的失蹄和迷途,存这雷阵雨的片刻。
       关于花朵
       我最怕霜来的日子,花朵纷纷蔫萎。甚至那个苞蕾还没有来得及绽一次,就垂了下来。我有一次在长山群岛看海,海潮退了,石岛一夜之后成为了瘦骨的老妇。花开呀潮涨啊,为什么之后跟随的就是败落?我走在城市的钢铁之间,我已经习惯把灰色当作晴朗。冬天的积雪很快地就要从铁栅栏上分裂。我想它们要是铁开出的花朵该多好,慢点谢去,让我的身体在来去中沾染这花的锈,白的。
       股市联想
       假如我的肩膀还可以扛起点什么,我就到股市给股票们一点支撑。到屠宰场也许好些,那咀放出的血都是红的,结果动物们死去,接着被烹调,获得了赞美。我已经没有可以向上顶着什么的机会了,就剩下了眼睛还可以看看。也许用不了多久,也会被别人蒙上,我想也好,作为两只蹄子的驴,我需要一盘石头磨,我批着石头原地打转,最后把自己一点一点地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