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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组合]这个夏天
作者:潘永翔

《散文诗》 2007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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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外荷花
       那是一座晚清的池塘,荷花就开在那里。在这不毛之地,荷花的身份得以确认。
       依旧是出淤泥而不染;依旧是亭亭玉立。只是在偶尔的瞬间,我看到了你花瓣上隐隐的泪痕。
       我看到古驿路上的风尘,还在你的脸上沉淀。飘零在外的忧伤,不时地洞穿你瞬间的欢愉。
       那是一种怎样的背井离乡;那是一种怎样的离别时刻。北国无情的风雪,还能勾起你怀乡的渴望吗?
       叶子低垂,荷花将一脸的无奈,写在每一片花瓣上。黄昏的池塘低垂着一首古老忧伤的民歌。
       每次我都远远地绕开你的身影,我怕你愁苦的面容,硌疼我的目光。让我想起我那远走他乡的初恋的姑娘。
       夏天的声音
       这个夏天,像患得患失的思想。西北干旱得着火,而华中却暴雨成灾。
       在这样的季节里,荷花注定不会在巴格达开放。雨中的伊拉克,正在哭泣。泪水是否会打湿饥饿而干涸的土地,我不得而知。
       这个夏天,医院门诊部排起了长队。感冒患者忽然增多,这给医院增加了负担,也增加了收入。从医生的表情中,我们读到了喜悦和厌烦的双重表情。
       这个夏天,因为多雨和干旱,注定不会收获更多成熟的思想。
       一片翻过来的叶子
       一片叶子,一片极普通的叶子,在这个平静的午后,如果它不把身子转过来,它也就是一片普通的叶子。
       一片翻过来的叶子,从远处看,像是一朵花开在夏天高高的枝头,在一片绿色中十分抢眼。
       一片翻过来的叶子,就像一个人在队伍中突然转过身,把真实的表情献给观众。用它的方式面对眼睛的选择。
       一片翻过来的叶子,把自己的心情向夏天敞开。在这个繁杂的午后,它需要一次真情的流露。
       在盛夏,一片阔叶杨的叶子翻了过来。这需要勇气和智慧,也需要胆量。但在这个平淡的午后,它做到了。
       走在湖边
       那个叫黎明湖的地方。是一个伤心地。而我每天都要走在那里,以便轻易地勾起我的愤怒,环形的水面,泪水不断地打在越起的鲤鱼的身上。天空的云,越来越低。
       湖水静静的有些忧伤,像我的目光。忧伤得有些水滴,要滴落眼角。
       近处的楼房,远处的树,都在水中游泳。它们没有忧伤和疼痛。我有。
       它们几乎从我的心中越出,钻入水中,游泳或者嬉戏……
       五月的草原
       五月的草原,不动也不叫。它托着天空中的一朵积雨云,像托着一块奶油蛋糕。
       草们昼夜生长,它们望着远处的山头。渴望有一次比肩的机会。它们知道这机会几乎等于零。但是它们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山上的那棵树,目光中充满了希望。
       五月草原上的花,真的是种类繁多。山百合、野矢车菊、紫花苜蓿……它们嫁给了草,就一心一意地陪伴在草们的身旁,绝不像三心二意的人类,心有旁骛。
       丰盈的雨水和温暖的风,使五月的草原像怀孕的妇女,丰腴而美丽。我真的不忍心看见它们满含希望地等待牛羊们的盛宴。
       五月,美丽而又悲哀的草原啊!
       我只好转过身,再一次面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