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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炊烟]九月的诗篇
作者:海 叶

《散文诗》 2007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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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眺望,九月的怀想
       最初的遭遇是从秋天开始。
       岁月的历练告诉我:灵魂,像一只斑斓的蝶,总是轻轻地来与轻轻地去。
       九月的阳光里,宁静的河水,滋养了芦苇、野花和村庄。眺望就是无尽的怀想。
       谁说秋天深了,神就要返回故乡?
       当我在太阳坠落之前,握住你明净而忧伤的双手,卷土重来的注定将是一生的眷顾。
       一个人的时候,一盏灯,就可以把我引领到黑暗的尽头。一束光,悄然打开另一束光:一个心灵,总是悄然楔进另一个心灵。
       岁月的历练告诉我:灵魂像一缕丰盈的目光,可以泅渡所有的迷茫和荒凉。
       青青衣袂随风飘荡。折了又叠的,是我留在秋天无尽的回想。
       在水的彼岸,在山之巅峰。
       一只彩蝶,在旋起内心的舞蹈:一个诗人,在九月里搬运他炙热的琼浆。
       火焰,九月的手掌
       火焰穿过九月的手掌,伫在楼顶上的激情,把九月点燃了。
       满天的云朵注视着一座宁静的村庄,目睹了一首忧伤的萨克斯,覆盖了乡村的上空。虽然没有太多的人听见,但是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楼顶上,吹响了心爱的萨克斯,为乡村的夜色注入了一种灼目的血液。深情而凝重。
       楼顶上的人,手里捧着一颗炽热的心,那奔突的血脉,就像怀抱着的一团烈焰,狂热地抒情。一座宁静的村庄被踏在脚下,星星在天幕上来来往往。乡村公路上的夜行者,匆匆忙忙的神色,谁也没有在乎楼顶上的人,把心里的乐曲独自吹奏着。
       然而,这乐曲同样也不在乎倾听。那起起落落的萨克斯乐曲,向着夜色,向着九月里的云朵,忧郁地诉说着自己的际遇。
       也许,楼顶上的乐者没有发现,黑夜里的光芒,水一样悄悄浸湿了自己的手掌,把九月的某一个等候,烙印在手掌上,却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触摸、可以看见的痕迹。就像我,同样也没有留意楼下稀疏的车辆和夜行人,没有留意九月的邂逅,把瘦弱的身影涂成了月色一样的朦胧。
       萨克斯乐曲还在向着四周弥漫着,楼顶上是无边的空阔的天宇。屋内是一个世界,平静如水。楼顶上是一个世界,萨克斯的吹奏中,神祗降临。楼顶是孤独的,楼顶上的人也是孤独的。那金色的萨克斯,被夜色淹没的时候,孤独的吹奏人,也同样会被无边的夜色所淹没。
       九月的天空中,湛蓝色的星群在天空里闪动着,远处的山峦,是一种沉重的黑色。那些囚在屋内的人,始终没有听见楼顶上的萨克斯,没有看到那高高的楼顶上的人,怀抱着心爱的萨克斯,从不停顿地吹奏着自己编写的乐曲,
       九月的黄昏,云朵带着抒情的火焰,正穿越孤独的吹奏者苍白的手掌。此刻除了我。谁也没有看到,乐者的心里,深深地藏着一座雪山——乞力马扎罗雪山。
       纯净,九月的诗行
       纯净的九月,属于劫掠了荒凉的秋天。
       我的九月,只属于沉静的你。
       清霜还未走到黑色的树梢,夜风就开始凉了。九月的湖水,只怀抱着内心的激情和隐秘。
       属于我的九月,那些隐匿在明镜中的爱情,开始显露出真实的容颜。留在九月里的背影,比风还要真实,还要明亮光洁。
       心灵已被尘埃遮蔽许久了。没有一丝清新的风,能让我泊在九月里静静遐思,让我的自由,打开云朵的无际无涯。
       现在正是收获的秋天呵,多少世纪的村庄,还在九月里头戴雏菊,浑身披挂露水和星光。现在正是收获的秋天呵,多少看不见的疼痛,还在丝绸一般的夜里裸露,那样不堪清风的重负。
       纯净的九月,越吹越薄的风,越燃越朦胧的烟,犹如我准备了三千年的语言,用黄昏的血抒写着你的忧伤。
       秋天的领诵者,已喑哑了喉咙。宁静的天空下,一湖绿水,只抱紧了大地的沉默。
       戛然而至的九月,为什么在一种际遇里,眺望到了生命飘浮的状态,并轻轻包扎着彼此的伤口。我仿佛听见了血液,在音乐的爱抚里奔突;听见了骨头,在生活的回声里拔节。
       纯净的九月,属于劫掠了荒凉的秋天。你的九月,只属于失语的我么?
       蜻蜒仍在九月里徘徊,孤独而美丽。今夜。我只能抱紧你的灯火,枕着你的气息入眠。
       清霜还未走到黑色的树梢。纯净的九月,我的九月,正穿越感恩铸就的诗行,在时间深处一步抵达你的天堂。
       幸福,九月的典藏
       九月值得典藏。九月,不宜用来歌唱。手指是沉郁的,落在哪个音阶上都是沉郁的。
       我用恍惚度过这黑夜。用漆黑的眼神,用软肋,用莫名的汹涌的爱恋和失眠,倾听着九月,浇灌着九月运载着九月。我已听不到流水、琴声和大地的心跳。仅剩下硕大的头颅。没有缘由。
       打更的人还没到来。烛影晃荡,我和你对坐下来,就着乡音,谈论往事和温暖的梦境。
       九月,静若止水的又有了波澜:九月,我不用来歌唱。打马从九月走过的人,有些卑微有些落寞有些颤栗。
       九月不宜隐居。奔波的人,不宜推开窗户不宜汲水和种植,不宜打探春天的消息,更不宜摘下心脏挂在寂静的门邸上。
       九月,我必须绕过结痂的伤口。
       大地微醺。我们在人间醒来,和着菊香和着药酒和着珍木,我要在光阴中分辨出你的气息。我推着秋天抱着幸福和自己赛跑。
       道路已饱含深意,天空也敞开怀抱。我握着苍茫,把诗文刻在石崖上,任秋风吹任秋雨鞭。我提着断剑,独立黄昏。
       幸福的时刻,该有一个知音。
       就是千里之外的银河,也可以桂枝为马一次次飞跃,也可用文字作舟一次次泅渡。
       我铭记了深埋的期许和夜的呼吸。连那些疯长着的抒情的胡须,也和月色一起在九月里典藏,在季节的音阶上乍现爱的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