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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亮相]记忆中的村庄
作者:南 飞

《散文诗》 2007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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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秘的井
       走近一口隐秘的井,是一种幸运,一种机遇和缘分。神话和歌谣养活的这口井,天知地知,鲜为人知。一口隐秘的井,远离尘嚣,远离一张地图和柴门外的鸡鸣犬吠。一口隐秘的井,属于眼睛,更属于心灵。曲径通幽处,一口隐秘的井,用清澈的目光捕捉空旷和寂静,捕捉飞鸟的影子和神灵的梦呓。
       发现一口隐秘的井,需要大智慧;呵护一口隐秘的井,需要大善良。
       竹子上的字
       一片茂盛、挺拔的竹子,吸引了我的目光。微风吹动竹叶和叶子上方的云朵。我发现一根根竹子,被谁刻上歪歪扭扭的名字,刻上通顺或不通顺、文雅或不文雅的句子。裸体的竹子呀,被谁用刀子强行文身?一种贪婪的欲望,为啥切割着风的叹息、雨的呜咽和竹子的愤怒?
       想让名字长久者,也许名字不长久;想让文字不朽者,也许文字会速朽!
       沉默的木柴垛
       隔着栅栏,我看见阳光静静地照着木柴垛。木柴垛旁边是草屋、茶园、一只打盹的猫、一群跟随母鸡觅食的鸡娃。谁把木柴码得这样整齐?我猜想用斧头劈木柴的汉子,一定舍得吃苦,舍得流汗,会疼女人,会过日子。他劈木柴、码木柴的动作,多么熟练而亲切。
       鸟声和歌谣环绕着木柴垛和民间的悲欢离合。我记起祖父说过的一句话:谁家码了几堆木柴垛,就不怕大雪封门。
       碾 盘
       
       硕大无朋的车轮,被历史的风驮运到村口。深山峡谷是它前世的故乡。
       风和月光触摸它伤痕累累的躯体、灵魂里的孤寂和忧伤。有什么东西被记忆珍藏?是牲口的喘息、人的吆喝,还是粮食和歌谣的芬芳?
       不磨粮食的月夜,碾盘上要么坐着拉二胡的瞎子和摆龙门阵的祖父,要么坐着大胆解开布衫、平静地奶孩子的女人。碾盘旁边,娃们像一群蹦蹦跳跳的兔子,欢叫着做游戏。
       远处,狗叫裹着花香和寂静,谁家的大人,高声唤着孩子的奶名?
       竹 床
       趴在竹床上数星星,数着数着,我睡着了。
       我梦见妈妈,用月亮那只银盆,端来香瓜和葡萄,我和弟妹馋涎欲滴……
       一阵清风把我吹醒,我看见妈妈手持蒲扇,坐在竹床边,悄悄为我扇风,为我驱赶蚊虫。
       “睡吧,宝贝。”妈妈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哼唱起古老的歌谣。
       走亲戚的萤火虫,提着灯笼,提着月光和花儿的香气,绕着我的童年,轻轻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