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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与作品]于细微处见精神
作者:耿林莽

《散文诗》 2007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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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诗》二00六年六期推出郭文阁的一组新作,编辑部的推介词中强调是“难得的反映平民生活的佳作”,以及“于细微处见诗情”。其实。反映平民生活本应是诗人们份内的责任,而今却“难得”,这便足以引人深思了。文阁在创作谈中说:“更多的人的生活、心灵、思想需要去挖掘、去点亮、去照耀”,或许比他的作品更有力地敲醒了包括我在内的散文诗作者的“睡意”,该把眼睛睁得更大、更亮些了吧。
       十三章作品,从孩子的尿布到远方的矿难,从上早班的工人到低头哈腰到处揽活的街头民工,无人关怀的鱼和有人关怀的蝉,诗人的目光所及,都可以有所挖掘,这就很可贵。
       《今夜》体现了诗人对生活、对“更多的人”的关怀的诚挚感情。“少女的眼睛:夜是那么贪婪”暗示了诗人正陶醉于一种安乐之中,却听到“关外八百米深处”矿难的消息。他未做任何渲染,只一句“我的那些兄弟,兄弟呀”,便饱含了无限的深情。“柔软的腰搂不住了”,仅一句细节的补充,便将其时心态作了最真切的展现。散文诗叙事、抒情的简洁性要求,于此可见一斑。
       《城外的木匠》以最朴素的语言描述,其口语化的表现力,比常见的过分雕饰的语言,并无逊色,反觉自然、亲切。“在城外蹲着的木匠,在等活儿。像一群木头摆在那里”,便是很典型的。“像一群木头摆在那里”,其实是一个“意象”,平常之极,却有多少辛酸隐约其间。诗人不发议论。不动声色,冷静而客观地“展现”,便足够了。
       《鱼的消息》也好。“没有人问鱼活得比我好吗?”没有。鱼,我所欲也,早成为人的专制,天经地义,谁还想到过鱼也有生存的“鱼权”这一点呢?佛教徒放生,算是一种,诗人“吹一种笛子”给鱼听,傻啦?也算一种。只有诗人能听到鱼群的哭泣。郭文阁的爱心及于鱼,是令人感动的。有些诗人,别说鱼,“人群的哭泣”也一概置若罔闻,除了情人的笑声,什么也听不见的。
       “于细微处见精神”,《一绳尿布》具有代表性。孩子的尿布晾在衣绳上,何等平凡的日常琐事,诗人却从中感受到人间的温暖。生活中的情趣。“一条长绳上,阳光赤裸裸地走着,小心翼翼。亮亮地、滑滑地”,不就是尿布晒在太阳下吗、到了他笔下,却赋予了这阳光以一种有情的心态与形态。“小心翼翼”十分传神,是怕惊了孩子么?亮亮地、滑滑地,“仿佛是一双爱抚之手。孩子睡了,骨头在吱吱地长”,而爱人的话,更增加了几分温暖的气息,构成一幅幸福生活的草图。
       技巧上尚有不足之处。主要是语言表达上,有时存在着繁简取舍上的失当过于追求精简而使得意思表达欠完善,运用散文诗多段落的跳跃,省略频繁,常忽略了其间的内在联系,结果会影响读者对作品理解上的完整性。我想,若对每一诗题的核心意旨的把握、调控再下些工夫,可能有助于这一缺点的克服。
       郭文阁作品见《散文诗》上半月版2006年第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