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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长廊]大师风采
作者:任泽健

《散文诗》 2007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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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 子
       你的血流淌在大汉民族的灵与肉里,流淌成千年不息的河。
       沐浴在你智慧的光里,清晰而沉重。
       你无处不在啊!可惟独在曲阜,在三孔,却感受不到你。
       感受不到那位苦难母亲的儿子,那位普通女人的儿子。
       想象着你,独对大川,苦恼地说:唉,逝者如斯夫,逝者如斯夫啊!
       毛 遂
       因修津浦铁路,迁毛遂墓,据说墓石刻有:“遇铁而开”。
       你的勇敢、坦诚使两千多年来的华夏子孙们汗颜。
       曾有嘲笑、讽刺,甚至谩骂围攻你,可你坦荡荡,自信地高喊:“岂奈我何!”
       你用行动证明了一个堂堂正正点起的中国人。
       你死了,有的人就用神的光环套住你的手脚,封住了你的口。我想,若你地下有知,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墨 子
       你大步走向楚国,很有点慷慨赴难的意味。你不是宋的使者,你是墨翟。
       救宋不过是你人生中一段小小的插曲。
       同去的故事就有点黑色幽默。
       那个拒你于门外的,很像现在分不清墨子和麦子的酒徒。
       你手拄拐杖的雕像下面,两个小贩在激烈地讨价还价。最后用数钱的手,抚摸了你。
       先生,谁说古来圣贤皆寂寞呢?
       鲁 迅
       先生,你的头发太硬了,硬得穿透了一个世纪。像根。
       百年树人。对孩子你总是那么细心热情。教他们吃罗汉豆、寻蝉蜕、捉鸟雀、放风筝。孩子们大了,要增加营养,你便讲孔乙己、阿Q的故事,还比比划划说杨二嫂像圆规,引得孩子们哄堂大笑。
       笑过后,你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脸上也布满阴云。你说最可恨的是那些人间的蚤、蚊、蝇。你死了,你怕孩子们走不好路,便用身体作了鲜红的路标。
       老 舍
       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先生,你太多情温柔,对这世界,对这人生,你不想伤害谁,甚至连最小的生命。
       爱得太多、太深,有时也会变得脆弱。先生,你是被爱所累呀!你不悔吗?
       孙 犁
       总想起,那张久违的犁,想象着犁尖深深进入泥土,掀动田野上黑色的风景。远处白洋淀的荷香。跨越时空,阵阵袭来。
       一张远古的犁,在历史教科书的插图上,泛出黄意。那执犁的手啊。坚实有力,几十年风里雨里,用生命开垦,文学的荒原上已长出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