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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亮相]殷墟,渐渐走近
作者:岳振廷

《散文诗》 2007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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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殷墟
       脚步轻些再轻些,让沉睡的灵魂连续千古的梦幻,空洞的意识里。依然是刀戈剑戟。聆听奴隶沉闷的呐喊,寒光闪过,桎梏的枷锁下。一切化归葬坑的骷髅。
       声音小些再小些,让在甲骨上休眠的故事笼罩神秘、刻板的文字,情节生涩不知深浅。空白的时空里,记忆突然破损;迷蒙的眼里,故事与人物便有缥缈的动感。
       曾繁华于世。可日新月异,熙攘的人流幻化无踪。成为往日的记忆。
       走进殷墟,在先人沉眠的土地,你把忐忑的心安定一隅。神秘的葬坑前,思维跳跃与卵石同行,寻觅的是亘古千年的清影。
       走进殷墟。在草坪的一端,你的眼光开始与骷髅对视,你的神情一定要如司母戊方鼎般的肃穆,怀古的心态充盈的是探险与好奇。
       走进殷墟,注视远古遗留的印迹,你就开始了与古人的对话,甲骨上规则的刻纹还原成熟悉的方块,卦言无欺,流畅清脆,余音绕梁。
       走进殷墟,幽居的甲骨深吸这方土地的肥沃,你的心头茁壮起探寻的意念。期待的紧张里,你的思想如探灯,在黑漆漆的洞中蹒跚,脚步轻叩古人幽远的梦!
       甲骨文
       不经意间,把历史深埋在洹河的边缘,风化成空寂的废墟:几经兵荒战乱。荒蛮旷野的甲骨,延续着古汉的文明,记载着殷商强盛的瞬间。
       幽灵般的古墓,刺眼的白骨、龟甲把人的视觉烧成一团浓雾。悲怆而无奈的意识里,站着、躺着,腰斩而惨死的痛苦的神情,肯定把我的心揪紧,而甲骨顺坑而出,阳光一片明媚,我读懂了你的卦语。
       那是丰衣的期待、足食的渴望,身体成了感情的体验,变幻的动作里,传递的是先祖祭祀的信息。那动作连续的造型,情节渐渐再现。冷落茅屋密藏的绳结,仓颉的灵感突然进发。
       在原始的崇拜里,殷人把甲骨烧裂,执著的思维预测命运的走向。当锋利的青铜刀在骨甲上反复游动,持刀的意识里,表情神圣无比。吸附祭祀飘荡的肉香,那作响的话语被刻在兽骨。
       于是,龟甲点横竖撇捺密布,历史渐渐被泥土覆盖,甲骨文开始出现。
       车马坑
       时间长河开始倒流,连天的烽火里,积淀着肃杀的气息。可闻兵士的尖叫与战车撞击。丁当的兵器声里,凄惨的战车瞬间停滞,与土粘合,但雄姿仍在,可忆当年风光,只是盔甲在身的兵士,不见踪影。如今,那血性的马儿卧在车辕里,白骨森森,展示着肌体的雄壮与冲天的傲气。
       这是远古的战车啊,车嶙嶙,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携拢着男儿的刚强,滚滚而来,沉闷的吱呀声里,历史便刻画在坎坷的车辙。
       曾飞驰如电,冲刺敌阵昂首进,惊险的故事如黄河的涛儿,你的锐眼能见丢弃的箭簇?也曾做过华美的车辇,华盖之下炫耀纣王的霸气,剑锋所指,生命如草芥。
       可风萧萧兮洹水寒啊,妲己妩媚的一笑,殷纣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