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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生存状态
作者:曼 畅

《散文诗》 2006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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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睡梦里醒来
       很想舒展地打开自己,像一棵自由伸展的树,像一条哗哗流淌的溪,像一株随意生长的草,像一尾浅游的鱼,然而夜,总仓促地走。
       像有些眼泪滑落在脸庞,像微笑留在照片上,像你和你的名字、声音,还有经常给我写信,那留在信封上的地址,以及经常拨打的电话号码,平静的表情,一颗心握住一颗心,悄无声息。
       日子行云如水,就像阳光默默地铺在草地上,一个美梦能让人一天都是好心情,就期待早晨醒来的时候,像你,拐过遥远城市的某个我不知道的街角,却依然在我心里。从睡梦中醒来,犹若静夜里听见雨落的声音,这是另外一种爱,把我拖在空中,没有人看见我想飞。
       一场雪接近灵魂
       远方远了,一棵树的绿回到哪儿去呢?如今事物都已进入腊月,那些零落而苦难的风,一步步走进我的记忆。
       这有什么,一切都停下来,随着雪的飘落,远处的村子和近处的树。轻轻浮在白上。
       像一支怀乡的歌谣流入睡眠着的耳朵,河流在身后消失了。那缓慢的低沉的水声,我应该进入这种状态,保持我的耐心和热情.应该收拢起轻佻的文字、琐细的光亮和旋转的风。现在我要做的事很多,比如写作,比如做饭,比如做家庭作业的女儿要时不时问一两道难题。在同一时间都朝我挤来,而一些倔强的光亮仍在闪射,世界也压低了声音,甚至听不到风的絮语,谁指给我这样的暗示。
       慢呀,生活放缓的节奏。今天的雪覆在昨夜的雪上,那样轻而又那样重,像等待,门前柴垛,捧起一朵雪花,用了三步就回了趟家。
       早起的阳光
       杏花开在坡地上,我用哪边的太阳照耀你?在沉默里,你从不说话,只是让花朵大声言语。
       一枝花茎,仅仅是你的一种情绪,杏花暖暖的醉,我的手提住了你的手,一双手已经把自己解放在一条河里了,摘下的星挂满了沟坡。
       紧巴的日子过去了,退后三十年,我看见儿时的花儿开在生产队的地上,他们被风吹着,一条河从左手流到右手,没有一百里也有八十里的果林,在阳光下,一边滋润一边吐蕾。
       不可磨灭的香气,又见故乡杏花了,也是被小风吹着,它们自由摇摆,顶着黄铜色或金子般的阳光,树梢上,有只鸟儿斜着翅膀飞,几朵云彩也跟着飞。
       嫩红的爪,带着诗意的湿,晕眩我的目光
       等待风
       这一天离麦子透黄还有三日,听见叫天子在田野上空唱着情歌,它的出现,让田野上忙碌的农人感到千篇一律的农事里,生出几丝浪漫。
       一头牛的哞叫淹没旷野,遍地的麦黄密密地散着光。这里的麦梢一行行地排列,它们使劲地伸向成熟,风还是迟迟不见消息,那些早播的豌豆、芝麻、红薯和棉花就像折子戏里不同的角色,在这里如约登场。
       有朵野花,在林子后面踮着脚尖,却看不见一股风,背着阳光上山,唉,这么些年了,幸福的感觉竟是小儿郎读书声外的韶光,或者,打麦场边摇动着金黄的杀青。
       一匹马站在平原,烫红云彩。
       收割后的田野上雨在舞蹈。
       雨在空旷的田野上与风舞蹈,比梦深的田野,一地麦茬张望流过的沙颖河,再流下去就是葫芦湾的谷地了。高粱、豆子、玉米,开满桃花杏花、梨花与野草花,而那少女般娇嫩的棉花苗,正在麦茬问伸展着欢愉的腰身。
       田埂上的杨树叶怀念般地疯长,无数绿油油的手掌,把雨拍出歌来,拍出一串长长的笑清留心一下树叶的转动,也就是关心一种舞蹈的产生,在雨中,在旷野,把自己全部打开,天籁之音伴奏着,向下,向上。
       而二环路这边,一切都静着,随着雨滴的降落,远处的村子,近处的树,轻轻浮在飘舞里。烟岚袅袅更浓的浓,像爱情抱紧亲情,像一种幸福淹没另一种幸福。
       一团心跳的麻,迎着急雨。
       曼畅:1963年出生 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西华县文化局办公室主任。1986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被收入《散文诗精选》《中国年度散文诗》等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