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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长廊]保姆(外二章)
作者:游宇明

《散文诗》 2006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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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姆不是乡村的特产,却以乡村产的味道最为纯正。
       一个电话就可以使她们背井离乡,握惯镰刀和锄头的手,现在却要在洗衣机、拖把和婴儿的尿布里收割生活。
       天天获得优岗是你驻足城市的门票,顾主的脸色是一份最直观、最权威的工作考评表。
       城市给了乡村百分之一的梦想,乡村给了城市百分之百的奉献。
       民工
       憨厚的笑容是用苦痛的颜料描成的,在粉饰太平的歌舞中,谁还注意到你眼角那一抹泪水的屈辱?
       岁月永远删不去你石头般沉重的行囊,父母的目光、妻子的渴盼、儿女的希冀、生活的艰辛都是你出发的理由。
       几根木头和一块塑料布以及被克隆的粗糙的饮食,安置着你不再年轻的梦。金钱总是那么势力,它宁愿披荆斩棘寻找权势者和老板的口袋,却不愿意踏着一线血汗的足迹与你的日子相依为命。
       你皲裂的手掌和未老先衰的脸教会了我一个词:沧桑。
       乡村教师
       并没有贿赂过大山,但大山却把你安排成最绚丽的一片景致。
       布满雪花点的黑白电视机步履蹒跚地追赶着愈走愈远的时代,地球村遗弃了这个只有一块破黑板的小小的角落。
       一边是贫瘠的大山,是妻儿子女的牵扯,是讲台下几十双眼睛的渴望;一边是城市,是享受的天堂、诗意的栖居,是理想起飞的港湾、才华冲浪的大海。
       在这片写满蒙昧与渴望的土地上,你播撒了自己最后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