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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动的西部]陇原壁画
作者:刘志宏

《散文诗》 2006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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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峪关
       总以一种桀骜不驯的姿态傲立于河西的尽头,徜徉的呐喊舞一曲长虹贯日,任漠风把夕阳的篝火点燃,让巍峨高大的身躯支撑起一角深邃的天空。
       凝重、庄严、冷峻。力的伟岸沿着城堞凹凸不平的走向,折射高原太阳的光影。大漠的唇边,紧衔祁连雪峰千年不绝的血性,把天下第一关纵深跌宥的烈烈罡气,演绎成叱咤天边的风云。
       曾经,金戈铁马狼烟,回归于一节节绵延的长城,隐藏着千百万生命血染的故事,在大漠深处站成历史的重量。一种征服的快乐,穿越秦汉明月,唐宋诗魂,踏着悲怆壮阔的意境,灼红游人的双眸。
       纯粹的天空下,历史与英雄一起随风而去,那面旌旗斟满沙海的烈酒,隆起一片片真诚的祝福,摇醒河西悠远的梦。
       于是,天下雄关打开明亮的目光,将沧桑和富有放飞到世界。
       耸立在沙土之上,灿烂的精神茁壮岁月的风铃。因为所有的痴情和忠诚铸出的那片雄浑,足以让棱角分明的光芒,立体成一片大两部的风景……
       飞 天
       霓裳羽衣,飘逸着丝路花雨。
       高天流云,胡乐四起。琵琶如水的弦上,反弹少女轻盈的曲线。环佩丁当作响的神秘天光,让敦煌大片的石窟星群灿然开放千年的梦境,翩跹于阳光舒卷的永恒净界,成为中国情结中最为壮丽的一朵。
       曼妙的舞姿,于彩绘剥落之壁,洗涤一路远来的风尘。丝绸之路一片圣乐悠悠回荡,灵动地吐露一身幽香,舞蹈呼之欲出的慢板,飘逸在月牙泉的倒影中,出神入化。
       飞花碎玉,长裾翩翩,永远以倾听的姿势,把飞天玲珑剔透的星眸。羽化为陇原阳光般的诱惑,在每一方洞窟幽暗的赭色里,弹响千年神话的美丽。
       于是,河西大漠的春色,渐渐浮现金碧辉煌的意象,盛开在每一朵莲座上神采奕奕的微笑里,让千古的文明为虔诚而燃的一炷炷心香,袅袅腾起几多温柔、几多希望、几多向往……
       永靖恐龙足印
       古老的生命之谜,深嵌在地层的肌肤中。记忆已钙化成断层的化石,停留在岁月的唇上,让远来的游人惊叹它的美丽。
       曾经,一种远古的憧憬,一段遥遥的记忆,踏着黄河雄浑的涛声,让千万年的足印相交相叠,在陇原永靖皲裂的额际,用一种不可逾越的高度,铸就一个永不凋谢的秘密。
       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让太阳天天以新奇的目光伫足欣赏。一任高原的风亘古游荡,亲切地抚摸着,深情地呼唤着。于是,那刚劲的脚印,在生命之树上凝成一个刚刚晒红的想象,便燃烧成陇原大地上一部绝版的传奇!
       一种含蓄,一种隐匿,伴着不竭的向往,延伸着远行的辉煌。蹄音渐远,微尘苍茫,一片闪光的起点,牵动世界站在黄河畔痴情地张望——那棱角分明的躯体,那躯体内闪动着尖锐的光芒。
       哦,恐龙脚印,永驻永靖的灵魂,以铁的气质留给后人永久的启迪。于是,一片生命的呼啸,在陇原正暖暖地沐浴着火红的太阳。
       拉卜楞寺
       走进甘南草原高处,那佛性的阳光下,一千种声音随风飘过,折叠一个民族数千年的畅想,在金碧辉煌的金顶之上,让紧掩的灵魂敞开。
       成群的藏胞走在天堂的幻影里,宁静的风使他们幸福而安详,踏着泥土和种子的舞蹈,无数种智慧静静守候那轮圆满的心月,一任盛大的法典盛开在拉卜楞寺周围,和着牛羊的欢叫穿梭于空旷的钟声里,让岁月感受灵魂的呼啸。
       远方,阿尼玛卿山裹满了白雪,一只苍鹰牵引着谁的愿望,在蓝天白云营造的牧歌中,乘着世纪的风飞越五千年的尘埃。那神圣的去处,法灯依旧闪耀。
       草原无声,那些纯朴的植物上一顶帐篷喂养起西部的自强和自尊,所有的炊烟飘过神的莲座,用太阳的灼热点燃自己的黎明,在糌粑、马奶酒的香气中学会感恩。
       拉卜楞寺,每天清晨和黄昏涌动着神性之语,让所有的祷告为生命而歌,让所有的神灯亮在血液尽头,甘南因此插上双翅高高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