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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代码]散 章
作者:刘 震

《散文诗》 2006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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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 雪
       大雪,来吧!别在乎什么季节,从燕山可以,从纳木错可以……从雅鲁藏布江也可以。
       我心中的白色火焰,燃着不碎的梦幻。
       我蹒跚的步履,携着少女的孤枕难眠。
       请沿着我漂泊的长发,请顺着我的掌心向下。让肮脏孕育生命,让黑抹杀黑,让白拯救白。
       我匍匐的苍茫,始终捧着乌鸦的叫声……
       家 乡
       我只能披着白色的裙袍走近你,而且携着款款滑翔的片片雪儿……
       今日流动的夜晚,是我轻盈的翅膀。忽明忽暗的灯光,记下我飞行的轨迹和速度。
       你只能是一首诗。但你是我的至亲、至爱……明早的阳光,会再次拨开云雾,发出鹂莺般的喧响。
       多少年了,我一直流淌着你的血。在只有我的天堂里,听你唱关于春天到来的歌……
       开场白
       同志们,请在我的鸡蛋里挑骨头。
       一块,两块,三块……半块,小半块……一丁点儿都可以,只要是用心挑的……
       同志们,请把一说成一,把二说成二。
       我的鸡蛋里如果没有一丁点儿的骨头,也无大碍。这绝不可能证明,你的鼠目寸光,或者有眼无珠……
       况且,我的鸡蛋至今还没有熟的迹象。
       麻木的木头
       而今,我成了麻木的木头。
       这与我的原初大相径庭。虽然都是木头,一根不说话的木头。
       但我等待打磨,直到属于我的时光所剩无几。我等待雕刻,直到属于我的轮廓,腐朽斑驳。
       我最终越过——一个个梦,一个个可破不可译的梦。我出窍的灵魂,无法找到归宿,只好原路返回,并寻机逃遁。
       麻木的木头,只能是麻木的木头。
       我渴望六月出现,但遭遇雪。夤夜的我,紧握一根火柴。
       我已习惯城市的噪声,不再是温暖的冰。一切的一切,只能让我无动于衷。
       面对自己,我丧失本能的颤抖,或者咳嗽。
       请听那小草的叫声
       多么轻呵!多么轻……
       你听那小草的叫声,仿佛二月的雨点儿,敲打着午夜的窗棂,又像是阳光下的夜莺,匍匐着身子露出啼鸣……
       你听呵!你听。请默默闭上眼睛,趁心跳暂息的瞬间,义无反顾地展开双臂,千万不可忽略它风中的表情和不留一丝痕迹的叫声。
       直到那小草的叫声,成为你与我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