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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的花朵]乡村农事
作者:陈 洪

《散文诗》 2006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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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母亲把绵长的心意纳进鞋底,我诗歌中修饰的歌谣在阿妹的唇际扬花吐穗。冬天,佝偻的父亲站在北风呼号的天空下,擎起了硬朗的锄头,他是好汉——条,总用耕作的手势指引前路,以年老不服输的铮铮铁骨,疏松我板结的心田。
       一阵大风吹得山坡的麻雀朝屋檐飞奔,穿越大地,绿色的音符直抵春天,唤醒沉睡一冬的草原,静谧的山谷多了野花和小草无名的和音。
       心仪山外风景的女孩又在梦里勾勒幻影.得得马蹄把年少的希望熨贴进远方,疲惫的猎手,在荆棘与青草间寻觅回音,大山荡气回肠,雄性的小鹿于村姑发育的胸脯里惊慌失措。
       多想以娴熟的步伐走进久违的村庄,乡间的小路已远离沾满泥土芳香的脚板。当我磨亮镰刀,把根植在黑土地上的麦子连根拔除时,从黄昏与黑夜的缝隙里渗出来的月光,濡湿了母亲用锄头精心缝合的琐碎的土地。
       矫健的身姿,照亮家人望眼欲穿的凹眸;
       2、瘦骨嶙峋的河道依旧流淌美满的愿望,深藏泥土之下的乡情之根,以匍匐的姿势进入暮色,眼望大山,从一匹梁子到另一匹梁子,需要洞穿如烟往事,需要跨越水气弥漫的河沟。
       思念的枯井呀,你何时才能润湿我干裂的唇?都说父背如弓,把千言万语射向游子心形的箭靶;母亲似土,只为肥沃的心地繁衍出亲情。
       晚归的双亲挺直腰板,哼着解除劳累的歌声,在赖以生存的水田与自留地之间,如一袭月色朗照我走出低矮的草房和贫瘠的山坳。
       谁就着月光把镰刀磨亮?然后悬挂于思念的夜空,收割我如影随形的记忆.并搁倒荒野里的杂草。铁铸的魂魄,经不住岁月的舔噬,在望穿秋水的清晨,映照母亲来不及擦拭的汗滴。
       这个春天,鹅曲颈畅游湖面,鸟鸣悠然枝头,扬花的妹妹将在向阳的坡地吐穗,她通红的脸颊使花朵黯然失去神色。
       3、佝偻的背影从饥荒的年月里捧回一把辛酸的粮食,哺育麦田上蹦蹦跳跳的乳名。想起母亲,昔日的微风掀起她额际的白发,她用精打细算的针线把俭朴的生活都缝进了命运里。
       然后,歇息在秋高气爽的山坡,看清瘦的粮仓反弹成丰盈的希望,山丘隆起,她于千百万乌蒙妇女中脱颖而出,成为我平凡朴实的母亲。
       这个季节,邻家的阿妹在艳阳的照耀下走进彤红的毛衣,而铺盖里暖和的私语,令久居高寒马楠的我再次濒临热情的苗寨。苞谷酒散发的醇香,醉了瓦房上缭绕的烟雾,风调雨顺的节气就这样根植在农民的心中。
       屋后的肥田沃土,整日被操劳的双亲精耕细作,他们额头流淌的汗水,早出晚归地调兑我眼乏味的生活。
       犬吠自柴门处此起彼落,黑夜,萤火虫打着灯笼照亮母亲渐已苍老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