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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象的复活]战争遗址(外四章)
作者:姜言博

《散文诗》 2006年 第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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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残缺不全的战壕让我肃然起敬。
       打量——棵茂盛的白杨树,似乎听见树根依然在噼噼啪啪地愤怒的燃烧,让我臆想逝去的岁月是多么轰轰烈烈。
       战争离今天已经很远。即使站在战争的废墟上,也无法找到当年的影子。
       血已经变色,只有土地没有变化,依旧黑油油地肥沃着。在土地之上,若干种庄稼和花朵竞相斗艳,在阳光下鲜红如血。
       战争遗址.在今天给予我们的是一种想象。
       然而,在战争遗址上我聆听到过时的厮杀声依旧壮烈如故。若干座墓碑依旧坚挺地矗立着。忽然想起洒宴上的调侃,英雄们的名字成为戏说者的主角,灯红酒绿中,准认真地想象过战争的残酷?
       调侃者的不敬让我一阵阵心寒如雪;是淮的血凝固成无知?是谁的火向深渊堕落?
       我似乎看见若干双英雄的眼睛,在酒气烟雾中像若干把刺刀来回穿梭。
       英雄们的名字是燃烧的烈火,表达着怨愤,也表达着无奈。
       皱 纹
       皱纹其实是一种哲学。
       粗糙的形象传达给我们的不仅仅是粗糙,有时是青春的美学。就如土地,一道又一道土垄昭示的不仅仅是枯草,有时是鲜艳的果实。土地是年轻母亲的心田,生长着希望,让我们感受到成熟的美丽;
       凝望父亲。很久以来我都没有如此认真地凝望父亲—厂。他脸—卜的皱纹深刻而庄重。
       在八月的阳光里,我想象那是一根根秋歌之弦,一半是兴奋,一半是无奈,那么,让我来弹拨吧。通过对皱纹的弹拨,我感知了父亲一生的冷峻与悲切。我是父亲的知音。
       皱纹是阳光下的教科书。
       只有佝偻的腰杆,没有佝偻的皱纹。
       何况,在每一种笑靥的后面,我们可以体会到,皱纹是一种多么高尚的奉献。
       皱纹堆积的笑脸啊,我们不是每天都可以享受到的。还有愤怒。还有哀怨。还有木呆甚至莫名其妙。
       忽然有一天,儿子用手抚着我的额头说:爸爸,你有皱纹了:我望了望儿子细嫩的脸庞.轻轻地笑了。儿子,皱纹在枯涩的同时,还有另一种传达——有时会是一种幸福。你懂吗?
       胶莱河
       一条河是一把利刃。
       山东半岛,被胶莱河一刀断为两截。
       夏日阳光灿烂时,光着屁股的少年在刀刃上嬉戏。那一把利刃,似乎柔软如母亲的胸怀。
       在利刃上撒娇。如同在母亲怀里撒娇一样。
       其实,胶莱河就是一条河。
       河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河在白天是男人的。河在夜晚是属于女人的。
       父亲们的汗水在阳光下还未结晶的时候,赤条条地淌进河水,,甜甜的河水与咸咸的汗水搅在一起,河的味道因此香甜中略显咸涩。
       这是男人雄性的味道,是让女人怎么爱也爱不够的味道。于是,夜幕降临时,母亲们也赤条条地偎进河里,享受胶莱河的男人般的柔情。
       河水的味道从此又多了一份女人的温柔。
       如今,即使多雨的夏季,胶莱河也干涸得尘土飞扬。只有忍耐的野草蓬勃地张扬。
       父亲们在阳光下用深井里的一桶水浇成一身彷徨。母亲们在夜色里用深井里的一桶水洗着无奈。
       那条大河鲤的鱼香早已不知去了何方?
       盐蒿草
       被海水泡着长大。被海风吹着长大。没有华丽的外表,只有些韧的生长给世界一片绿色。其实是海滩上的一道风景大餐。欣赏过海鸥和碧水之后,盐蒿荦:足以让我们饱餐一顿。
       在春天伫望,绿色的海滩啊,显示了多少生机?深受心灵痛苦的人们,看一眼盐蒿草吧,它会让你们心境蓬勃而盎然。
       豪华游轮远远驶过,没有人会感受到你的心痛。无奈的岁月让你绿了又紫,紫了又绿。
       但我知道,即使深秋和严冬,你从来没有停止生长。坚强的盐蒿草年复一年,任腥咸的海风海水抽打和浸泡,依然坚强地活着。
       活着,就是生命的胜利。
       如今已是深秋,明年的春天到来之时,盐蒿草,我要为你歌唱。
       其实,生命的颂歌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让海风再吹过一万次吧。
       颂歌,会越来越嘹亮。
       石 街
       在北方,若干年前也是多雨的地方。
       泥泞,让人摇摇晃晃,甚至不知多少次跌倒在泥泞之中。
       说不清什么时候,小城里有了一条石街。有马蹄得得走在上面,似乎是演奏——曲高贵的乐章。既然有马,为何还惧怕泥泞?
       偶翻史志,才知石街是一位石匠一家十口穷十年之功铺成。石匠说:这条街是为一位盲人铺的。
       那年,盲人在泥泞的小路上搀扶着一位老人走了整整一天,最后累倒在路的尽头。
       那位老人是石匠的父亲。
       可惜的是肓人从没有走过石街一次。
       人们都说:石匠是一个孝子。
       石匠听了,摇了摇头说:我不是。
       如今,石街依在。有几处石块已经破损。
       我看见有一位肓人跌倒在破损的石块上。
       如今的石匠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