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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旅]火在冰里梦游
作者:白红雪

《散文诗》 2006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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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青铜色马驹的降生,犹如我女儿:那么小而嫩-渴望长大的枝叶如此盛大,岁月风霜之剑却趁机闪发逼人的寒光。
       那一夜,打虎归来的人两手空空,像外省的稻草正遭遇狂风袭击。意犹未尽呵!一群麻雀又在上帝那儿揭露鹰的翅膀。垂头丧气的稗草却在窃窃私语:她们将奋不顾身逃离命运的虎口?
       2这世界怎么啦?从前可不是这样!沥青与玫瑰的歌唱鲜艳无比,水与火的联姻更使人心旌摇曳。
       突然,卫兵走火,马匹倒下,十字小溪从此永远失去了魅力。啊,自由自在的女人,你们身上最俏丽的长袍也永远失去了鲜艳!
       我必须在你内心深处立下;法规并播下复仇的种子。明年春天,肯定会有甜蜜的暴乱发生。
       上帝,难道找不懂爱情?你什么时候才赐给我宁静啊?你的惩罚之鞭请不要再举起!
       3那一刻。阳光剥落,炮灰成河,最灿烂的流亡死里逃生呵。打伞人收拢笑容,许多毛毛虫似的往事肯定爬上了她内心的枝丫!
       松果飘香,蝉鸣纷飞的季节一去不返。
       谁紧握萤火虫般的理想前行?冰在夏天集结,火在冰里梦游:冻伤过去,也烧伤了未来。
       4爱情的村庄从此寸草不生,而热烈如钢的昙花一夜间开满天堂。
       你瞧,天使的坠落已不可收拾。那么美丽的星斗依然漫天飞舞,且每一朵乌云都是碉堡。
       上帝说:有何胜利可言?撒旦说:摧毁即胜
       5于是,欢乐的童年有如箭矢,迅速离弦远去、我只能默默站在青铜树叶的阴,影里,手捧苦难,泪流满面。
       我那牛乳般鲜美的女儿也被异乡人拐走。这是一个年轻的黄昏,羽毛揭开了翅膀内部的黑暗—此刻,你的女儿又被羽毛卷走-她从小就梦想同英雄一起漫游世界,难道她如愿以偿了?
       6谁站在时间的尾部如此暗藏杀机地煽动人子?是芝诺么?他很早以前就说过:飞矢不动。
       飞矢不动?历史之箭又为何不断地伤害我们? 为什么所有的小马驹都被硝烟之乳喂养?
       异每人,你们的法规肯定是害群之马孜孜以求的食粮……
       7这一天.我悠然走过雷的肚皮。又悄悄爬上云的乳峰:奇迹顿生呵:大海一丝不挂,正与牧神之子偷吃禁果!
       哦,大海,昨夜我肆意掀开月亮的裙裾,却一直不见你的踪影。原来如此。
       你毫无倦意么?在大海的荒原上,我分明看到梦的青草已被人刈割,而那些高贵的祭品又在魔鬼的怀抱里撒娇。不可救药的诱惑呵:一张真实的弓竟绷紧了虚假之弦。
       难道希望的晨钟还会为你清洗这片血迹斑斑的林子?你的落叶与我无关,我不是秋风,不是沃土。我只是万年前被众神遗弃于此的野火。
       8是吗?我们的草堂正迷雾缭绕。以忧愁裹腹的待圣还在草堂内开怀痛饮。你瞧,他诗歌的发辫上,一场语言的暴动也被佞臣一手掐灭。
       国破山河在。那么,请问诗圣:被强盗奸淫过的贞娃还是贞妇么?醉吧,你再醉一点,令夜!贵妃的肌肤仍将令你石破天惊。
       化干戈为玉帛。穿过针眼的骆驼已从天国运来了圣水和火药:诗圣呵,你为什么还这样默默无语并肝肠寸断?
       9现在。我已被记忆之花拧紧。
       圣湖崩裂之时,天鹅们全部飞出了阵痛,惟有牧神之女被一朵流产的昙花缠住!
       盗马者也一蹶不振。火与酒抱头痛哭,然后云卷云舒,犹如丝绸之路终于飘过了天堂。
       去吧,你们都银装素裹、轻烟一样地飘去吧、据说天堂之杯已盛满了鸡尾酒……(而我必须留下,同牧神之女一道重新刀耕火种,并照料刚刚生下的青铜色马驹,还有克隆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