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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国外诗坛]汤姆·惠伦散文诗选
作者:汤姆·惠伦 董纪平

《散文诗》 2006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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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顶
       屋顶有烟囱、角度、眼睛、百叶窗、木瓦、低语、缺乏的东西。天空覆盖它们。有时,一件衬衣从一张嘴巴里面翻飞而出。我曾经见过一把伞在一个屋顶上撑开,下面没有人。读者无论什么时候感到需要,鸽子就在这首散文诗里飞进飞出。也能听见教堂的钟声。你越高,你就越远;这是生活的原则之一,非常难以驾驭。并不是每片屋顶上都能行走,一些屋顶斜面不可能横越;例如这一片就如此。一幢房子、一顶帽子、一只鸟儿,一本其书页没有剪下来的书,三只狗和两只猫。一辆街车转过角落。狭长的远景,可是没有来访者。没有水或者接合点的逃逸。那是画家还是魔术师?那是带着一把伞的排水管。那是眼里的一根拇指。如果它们不是群山,那么就是刀锋。只要在你可能的时候,就用你的手抚摸它们吧。
       多么令人愉快
       多么令人愉快!空气的唾液,它具有放射性而又神圣的味道,如同大脑中的翅膀拍击,不要倾听我,那生活在我脚步下面的绝望的动物饥饿得要命,如同飞机一样呻吟:群星是夜晚的小小疾病。不要倾听!我的舌头在它的笼子里面展开。万物再也没有美好的味道。有人拉着我的手!我不得不去休息。我的眼睛在我头脑的浪套中悄悄跳动。
       赎罪
       她说,当我张开手,音乐就流出来,当我睁开眼睛,一架飞机就在我的嘴里着陆。
       我们独处于“愉快到巴黎快车”的包厢里面,这趟快车因为其餐车和长着三个头的侍者而声名狼藉。
       我回答,恐怕我不懂英语,并且盯着窗外掠过的布满牛群的山冈。
       她的衣兜上,放着一盆未熟的樱桃,她把双手放在里面。我注意到,她的脸苍白得如同石膏,她的眼睑白得如同鸡蛋。
       我问,你是音乐家吗?她有力地摇头否定,大叫着说,我吃了涅瓦尔①的一只龙虾!
       涅瓦尔,可是他死了很多年了。我无法想象……
       然后她从盆里抬起手来,我窘困地低下头,请求她原谅。
       ①十九世纪法国诗人。
       垒球
       我们在孩提时代玩过的比赛!鸟儿在日落时尖叫和大地吞没太阳的方式!那时,蒂米会开始哭泣,比利会对他的耳朵低语那些被遗忘的垒球游击手的名字来安慰他,我们会隐藏在野外高大的草丛中,把手套放在我们的嘴巴上面。我们的夏日总会这样结束,运动场被弄得遍体鳞伤,我们的球棒破碎,我们的头渴望那即将出现并且形成那在里面呼唤我们的母亲星座的群星。可是我们的气息和骨头都还暖和,并不想回家,我们想不停地玩耍,一直玩到垒球像蒲公英裂开,玩到树叶飘落,玩到雪花飘荡,玩到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