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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故乡]灵山之约
作者:林 莉

《散文诗》 2006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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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鸦
       它以极致的黑缓缓君临,柔软的光泽温暖地游过我宁静的身躯,其实它更像一匹流浪归来的黑骏马,疲惫而略带伤感,带着草原或森林琛邃的气息。低低的黄昏、零星的三叶草以及它满怀的黑色光芒,满载忧患。我突然感到语言的苍白无力,我们的逃亡终究有了相似的结局。
       它逐起浅浅溪流的水,以临照秋水的姿势临照它的纯洁,刚一种白色的锋利向我逼近,逼迫我内心早已黯淡的光荣、流泪的手指、灵魂的尖叫。还有一次猝不及防相遇的伤。它口衔古老的暗示。如新鲜植物口衔纯净的空气。我们在一座废墟中寻找新的家园。
       它用天真的日光与我接近,就似我初生的孩子,满脸青枝绿叶的春天颜色。美有时是一种致命的武器,让我在虚构的过程中沦陷。它次第在暗夜里呼啸,是一种优柔的倾诉,诉说着关于死亡关于爱,关于一切的有或无。
       我们都沉沉睡去,而它却独自醒着。
       花开的声音
       是谁的锋芒正在亲近这温暖的土地?苍茫在北,春天的花朵在众星之下,我看见鹰,看见凌空的绝唱,看见五月的石榴把它的红灯笼高举过头颅。这惊艳人心的光亮,我在似水流年中找到失散已久的骨节。
       落花流水的浮云,天空那片片被风时卷时舒的蓝衣袖;曾多少次深藏玄机,它击中我的心脏了!这一个抒情的江山属于谁?这一次醉人的眩晕是什么?给我声音给我另一个姿势吧,让我穷追不舍,让我燃成灰烬。直至,幸福或者苦难。
       月光轻轻地淌过矮墙和篱笆,家乡的草垛如此深入人心,升起的思想沦陷的夜,更多的智慧无法操纵一个生灵的欲望。也许,死亡比活着真实,爱比恨更为劳累。一首诗歌能挽救什么?来来往往,前缘后事。什么样的流逝终于熄灭一生的狂妄?
       拒绝一次命里注定,那突然的呈现,正在开始,正在结束。
       瀑布
       一点火一团火一大片一大片的火,这是贯穿前世今生的火焰。它纯洁,轻盈:犹如天空下长虹飞跃,又似羊群和马匹带着家乡的口音,迅速而准确地颤栗一个人的心灵。
       腾空的火焰惊碎了风。在长空,三月的枝头飞花四溅,照耀我日渐平淡的花园。一座花园就是一面镜子,透明地把黑暗划了个伤口,让我最终为一些语无伦次的追逐羞愧。
       我曾无数次追随它起飞,连续下降的过程最能体味向上的艰辛。一路疾驰着奔跑,如果能更深地接近岩石,如果能更早地回归山林。
       一些疼痛尚未消失之前,是它挟着闪电的尖叫,在微蓝的星光下,永无止境地歌唱着提醒我:从这一个春天到那一个春天,一团火,一团正在生活着的火,我怎能撇开它们,将一生,独自沉醉致命的爱情。
       云海
       快看!山峰之上,细小的风就要卷起天空安静的波澜。它甩着一个问号贴近一个人的生活,轻易地俘虏目光的朝向,一些深刻开始漂浮,一些充实正在空虚,那无垠空中独自蔚蓝的悲艳,何以如此庞大?
       我知道覆水难收,那些竞逐的繁华和涌动,必定渐次沉落。腐烂的尸首,剥空的外壳,一片退潮后空旷而伤情的天空,让我察觉到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幸存。可我要用怎样的步履才能拾掇它一泻千里的前程?
       谁的脚轻易踩碎一片水晶的地域?泥足深陷的岸,爱人那张隔山隔水的脸庞,在一个饱含激情的四月也无法逃避苦涩和空洞。那么,让我拾起一朵盈盈衣袖飘落的馨香,回到白瓣黄蕊的心脏,然后,在粉身碎骨中等待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