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到繁體中文

您的位置 : 首页 > 报刊   

[行走在故乡]乡思,被踩痛的尾巴
作者:何承亨

《散文诗》 2006年 第01期

  多个检索词,请用空格间隔。
       
       火苗
       这是一种庄稼。覆盖着生存的庄园和土地,并被一只稚嫩的手掌托捧在灵魂的中心地带。
       谁的赤色拳头,在寒冬击中霜冻的额头?谁的光明身躯,在灶间续写族谱的一日三餐.以及厢房里没有冻疮的睡眠?谁的目光,涝在五月,将湿透的种子烘烤成为又一个春天的胎盘……
       钝了又磨,磨了又钝,再磨。割伐火苗的镰子,在风箱声里瘦成秋风。火茬,最终成为村庄和火苗萌芽的惟一缘由。
       最早的火种,是否来自天赐?将要熄灭的火种,是否接受凡俗生命的荫护和固守?母亲瘦小的背影,忽明忽暗的手持吹火筒的背影,这吹旺火苗的姿势。是多么的虔诚……
       十有蟋蟀入我床下
       蟋蟀人我床下,在十月的夜里,我的梦很浅很浅。归鹄的翅羽自额际伸下。我在南方,我在十月,蟋蟀的咒语里鹊群飞来。客居之地的鹄鸟,归来不在春天,在深秋的十月……
       这些好像与蟋蟀无关,蟋蟀只管用鸣声,将天气一日一日地抚凉,让我们将鹄羽捆扎成绒被,享受这来自寒冷北方的温暖。
       秋梦浅得容不下一尾鱼,只有旧时倒影和早已远逝的爱。水鹤呆呆地踱几下方步,季节. 就渐渐地深了。
       某一天,蟋蟀终归会沉默的吧。我小小的床,也将不再颠簸……
       在婴儿床边
       孩子,你是我的乖孩子,也是我的小小的老乡。你出生在城里,我出生在农村,而我们共同的老家,却是在那一大片丘陵的深处。
       你已经在婴床里睡熟了。孩子,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在每一个宁静的夜晚,却是熟睡在马厩里那一大堆暖暖的干草上。
       孩子,你的床是那样的精致,铜架软垫多么豪华。父亲当时的床是那样的粗糙,干稻草上还留有木屑和土坷拉,马儿在旁边打着响鼻,青草和马粪的香味轻轻搔着父亲稚嫩的鼻孔……
       我不是留恋草窝里的那点温馨呀!孩子,父亲那时的梦境里有深沉博大的安宁。你祖母在厩边吱呀吱呀地推着磨,厩栏外的老木桩上,悬挂着一盏长夜不熄的马灯。
       琴声如一株黄花鸢尾
       寂夜的琴声如一株黄花鸢尾。余音,是我的初恋,那摇曳在鸢尾花上的故乡和童年。
       今夜的城市是一条河,夹岸的鸢尾披着月光星光,朦朦胧胧的姿势是我将保持一生的衷肠,,鸢尾花下的妹妹,她充满爱情的时光是否已让落山风沿一路水波娶走?
       故乡是岸,岸是故乡。鸢尾花的倒影是一堵长墙,垛口,每一杆灵魂的枪在此瞄准刻骨的乡愁,闭眼用泪水扣动扳机。
       琴声不断,山里的妹妹早断了隔河音讯。摇摇曳曳的鸢尾花多么黄啊,黄得像我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