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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的重量]黑白的重量
作者:吴雪峰

《散文诗》 2006年 第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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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祭
       一朵花开放的细节,任由我怎样的关注都只能是错过。就你经过—朵花的时候,我内心的沉重远产如一只蝴蝶的飞翔那么轻松自如。
       人们川七种颜色。或更多的元素,来描绘花瓣的妩媚。但似乎都显得不够充分与凝重。
       花之语,几人能能懂?
       是赤橙黄绿还是姹紫嫣红?先天色盲的我只能靠触摸。或借助尚未完全丧失的嗅觉,感知一朵花存在的芳非和她应该有的高度。
       我的世界只有一种色彩就已经饱和:黑—一—这是我终身仰视的颜色!它和脚下护花之泥相较不出异同。它让我的脚步无法停留,让我获取更多的欢笑悲忧。
       因此,我毫无怨言地接受任何一次错过的花期,只要我的指尖还能感受空气的流动。花瓣雨俯俯冲而来的从容,我将一个人独自穿越葬花的雨季,哪怕被酸雨浇成一撮黑土,但只要有雪花飞来,这个冬天我就不会寂寞。
       岸边
       站在岸边,思想以流水的速度直抵河流的湍急之处。岸边的女子,相思潮湿。
       记忆的锐角迫近鱼的疼痛,苦涩的滋味弥散在空气中,阳光至此却步。
       心中的旗帜,在没有风吹过的时候,如落叶般肃穆,激不起展露或表达的那一丝冲动。
       稀稀落落的水草,生于岸,逝于季节的漩涡,失落的年华像一块石头,泯于水域,任潮来浪去,凡心依旧。
       虽然见不到一只飞鸟,筑巢栖息;虽然体会不到一条鱼,腮部的颤动,但日渐荒芜的心屿,每一片落叶,每一株衰草,无不将内心蓄势的火,视为工者般尊贵。
       一位女子站在岸边,在对岸的你,宽广了河谷,让没有翅膀的人,无限延长了怀想的纤索。
       落在黑白大地上的雪
       这个季节无声。大提琴失语。琴弓退隐森林,九月的野菊开满了必经的山路。
       大山瘦了,瘦成一面旗帜,鲜明的地平线拴住冬天的太阳。牵引着石头上的蘑菇云,擦出一路雪的痕迹。旭光照不到的一面,好大一片黑色的阴影在扩散。
       而我心中崇高的白。骨头一样暴露。
       雪花清晰了大地的视听。
       雪花不是花,只是以花的蕊眼打量自然界的芜杂和肮脏,用洁白的语言将之覆盖或清洗。
       其实,阳光下没有雪花。阳光下雪花的存在,只是水的存在。但能否从一片雪花中读出怎样的思想,完全靠你的态度决定。
       雪花顽固。你不能像百合或书本一样打开。雪花柔弱,你不能用刀子或恶意的语言亵渎。
       “温暖”一词出现在窗口,她定将泪流满面。
       我偏执的态度难以改变。雪花就是水,水就是冰,冰就是我内心盘坐的春天。
       坚硬的成分是六角形的锐器,天空不想留宿,雨不想与它同行,但它最初不想伤害谁,包括麦苗和枯井。
       但谁告诉过她,她的行为终将伤害自己。
       谁又听见丁她的门语:我愿意!
       月沉如钩
       月沉如钩,钩不住两条河流浪涌的赴约。
       两河交汇深处,积沙成丘,高过水的尺度,土陶自沙砾中跳跃而出。
       传说中,三千年前的美人鱼至此游向大海。
       之后,无数次翻越我梦中的栅栏。
       谁赠子我的瓷器,月色无从增颜,暗淡的华光将我经年的祝愿化作一颗流星,照亮我的天空,仅仅一只瞬明即暗的灯盏。
       我想念的女子,你可曾知道?岁月的锈斑无法用泪水来清澈,再光滑的瓷器却折射不出你心中的平仄。
       我伸出的指尖,到底想在空中抓握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但感觉你的发梢比红豆树的根系还要绵远。赐我一绺吧!你的长发。
       我想变成一只蛹,掸尽红尘恩怨,只身躲进丝织的土坛,享受——次蝴蝶的睡眠。
       独舞
       星光挤过明与日蝉的岩缝,从容地洒向你的脚踝。一轮弦月,我看见所有的光辉都留在昨天,定格在你裙摆卜的碎片,那是记忆挥之不去的花的残颜。
       是的,——个人的舞台很孤单。而独舞很美,天籁的掌声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惊愕了远处的花瓶在内心涌动的梯形的波澜。
       那个世界,我想象着我钟情的颜色,黑白分明,任凭你的脚步携着你的个性,放肆地穿越。
       但我不知道,晚钟是否会征询谁的意见,再将日月晨昏交错与收阅?而你盼望的流星雨是否会准确地降落在你有备而来的那个时间?
       让萎靡的花朵呼吸最后一次空气的新鲜,让我聚焦已久的瞳孔,在你起舞的瞬间,捕捉到生命定格的那一次惊颤。
       寒星下的独语
       尽情地舞蹈吧!我愿意做你惟一的观众愿意用首席演员的角色来交换。
       横在我们之间的那道空白,你知道吗?惟一的行道树已被三月的洪水卷跑,洁白的道路,为星光的欢腾拓宽了恣意的广场。
       我独立星空下,内心虔减,如一张白纸,可以接受任何——种文字或颜料,进行删改或复制。我要用最纯粹的诗行,把那道空白填满,让寒天冻土在温暖的语言背后获得至诚的关爱。
       但很遗憾,你不会是第—一个读者,我预知你不会比风来得更早。因为,只要有世俗的风经过的地方,你总要回避移动的寒光、透视的力量。
       但我要劝你,给风一个空间吧。像世界一样宽容着存在的存在、消亡的消亡,不要惊动你今夜怀想的人,让她独在梦乡感受星光的照耀。
       这个夜晚,我已感知你的内心,如石头一样冰凉、星光照不到的一面,沉重的面纱在石头上投下的影子在放大,以致波及到另一半的情操。
       对于那只朦胧的眼睛、那只下垂的手臂,我读不不出需要牵引的信号。哦!可否不通过双眸与手臂。就能化作一尊拥抱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