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到繁體中文

您的位置 : 首页 > 报刊   

[边缘地带]小镇(外二章)
作者:周宗雄

《散文诗》 2005年 第11期

  多个检索词,请用空格间隔。
       
       被脚步咬得贼亮的青石板小路,曲折蜿蜒地穿镇而过。爱美的红衣女郎为小镇抹了一道又一道口红,使风姿绰约的小镇年轻了许多,漂亮丁许多。
       收割了的稻谷,是农人们金黄色的汗珠,粒粒圆润、饱满,晾晒在小镇的稻场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围成一圈,商讨着怎样享受这美味的大餐。
       乡戏带着泥腥味,在铿锵的锣鼓声里开场,前俯后仰的笑声冲破浓稠的夜色,把小镇渲染得扑朔迷离。
       青草的气息夹杂着花香,被凉爽的风儿送来又送去,柔情似水的柳树下,一把花伞怎么也罩不住悄悄的情话。群虫的低吟,是一曲缠绵悱恻的咏叹调。
       豁了嘴的奶奶,拿眼瞅着,她怎么也弄不懂,年过半百的媳妇和这日子,咋越过越年轻……
       父亲的草帽
       刚刚从田里逡巡归来的父亲,摘下了那顶褪色的草帽。
       遮阳避雨,草帽与父亲为伴。
       把三亩田地侍弄得服服帖帖的父亲。把一季又一季的庄稼养育得令人嫉妒的父亲。用桑树扁担挑起四口之家的父亲。头戴草帽成天泥腿子的父亲。没有什么奢望,没有什么祈求,只希冀从胸膛前滚落的“叭嗒叭嗒”的汗珠,能浇出一个丰硕的年景。
       草帽把烈日挡住,草帽和父亲贴得最近,草帽赠给父亲的是阴凉和麦草的香味,草帽听得见父亲淳朴的心音。
       将草帽挂在墙上,挂在父亲的视线里,草帽不说话,保持着永远的沉默,但草帽给予父亲的是胜过十倍的诺言……
       摘棉花的母亲
       在茫无际涯的棉花地里,忙碌着瘦小而幸福的母亲。
       这是令人激动的季节。
       曾经背负风雨的脊梁,像一张弯弓——富有弹性和强烈企盼的弓,渴望向远方射出日子的丰赡。
       静静的阳光和静静的河水,从喘息着的小村间流淌,母亲长满茧子的双手在棉花地里蝴蝶般上下翻飞,深潭似的盛满喜悦的眸子里,泥土与庄稼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一览无遗。
       把锅碗瓢盆拾掇得井井有条的母亲。用油水十足的日子滋养我们的母亲,再一次收到了土地的回报,像热烈而盛大的节日,令母亲喜上眉梢。
       在茫无际涯的棉花地里,忙碌着瘦小而神圣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