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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泽之鱼]偶然的韵脚
作者:潮 汐

《散文诗》 2005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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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你是天地的造化,还是上帝的赐予?在这个阴雨绵绵、极端不似北方的夏季。偶尔的行为,成就了一段比传说更为幽雅的美好。难得有这样的时刻,阳光、花朵和海水一起涌到我的心间,倾听来内陌生而又遥远的心灵低语。那是你吗?你该是何等的模样?在我的世界里我如何求证?
       高更在塔西提岛的那些口子,想来是十分的迷茫。否则,他不会发小这样的疑问: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这样的世界,时刻充满了际会。很难翻越的一道山梁,就因为戴望舒的《雨巷》,我们撑开了旧江南的油布雨伞,轻轻的,在这向晚的黄昏,抹杀了地理学上的概念。
       人是很奇怪的。这些天来,我总觉恍惚,对一些淡淡的东西割舍不下。这就是所谓的名叫“思念”的物事?我仿佛置身于遥远的、不可知的梦境。面对美好,人是极为脆弱的。沈从文在《湘行散记》里写到:美,总使人忧愁。
       听你的声音那么娟美,似乎就像那四月的江南,就侮在那深深而义寂寥的雨巷升起了一片清亮的天。你多么像几米《森林唱游》中的色彩和文字:温暖,怀旧,热烈,自然。
       你唱的歌,竟然那么纯净,那么让人浮想。什么样的情趣,什么样的底色和人生!无论生活如何演变,而底色不改,人生会依然美好。
       当我坐在车里,看呼吸在晨光中的田野、土路,昨晚的抑或我们的一切,恍如幻景。不是吗?茫茫人海我怎么就发现了你?你怎么就执著于我们的相逢?火星撞地球,是何等的光辉灿烂!
       六点半,整个办公楼沉寂下来,没有一点声音。窗外的天空异常生动,斑斑点点,具有濒海的风味。凝望着,心底十分沉静。十九世纪的一幅油画?缅怀或玄思间,淡淡的明媚和忧郁的色调已经悄然合拢。
       我不是明清时代的落拓文人。魏晋是最为明丽的文化清流,也是我所景仰的人格山峰。
       我真心热爱的生活,是热情洋溢、激扬文字的生活。闲来清茶一杯,临窗翻书,或呼二三投缘者清谈小坐;黄昏时节,湖边或林中散步,看落叶漫卷,影布石上,涟漪轻漾;夜深人静,灯下涂鸦。这样的生活:寡淡而趣味,雅致又热烈。借用金圣叹的四个字:不亦快哉。
       天已向晚,微风曼吹。窗外的树影浓浓淡淡的一片,像是吴冠中笔下的泼墨,不断地揉开去。突然地就多了一份念想,有了幸福的感觉。真想把自己当一幅画寄了去。
       转眼秋深,一下就到了怀想的季节。记得韦应物诗: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诗中的秋可能比现在还要略深一些,深秋,旷美、豁达。树摇叶落,衰草依依。早年居京渎书,校同满是银杏树。秋风一起,黄叶遍地。现在想来,如在眼前。
       冬日的早晨,窗外的大地沉寂、开阔。鸟儿在近处的电线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火车震动着,不知开向何方。这就是宿命。是什么,就是什么。上帝如是说。
       读读书,随意地抹上几笔,看田野,不断地刷新自己。这就是我崇尚的生活。当然,有一片水域更好:或湖或塘,散步、沉思、遐想。像自己一样地生活。
       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的力量。建筑师,为我建起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建立一种秩序:在空地上栽花种草;在深冬你与梅花一起,轻轻地将一角风情咬在嘴里。
       火焰不灭,怀想无边无际。
       两天来,我似乎过了一个美满的世纪。从这头到那头,流水叮咚,青草繁复。是你,燃起了我心中的蔚蓝。
       一抹彩云,两三只纸鸢,外加一个娇小的秘密。这就是我的轻松自由的春天。
       我怎么感谢你?是你在无意中,唤醒了我血脉里深藏的柔情。沿着唐诗宋词,如同半阕羞涩的小令,踩着时光的碎片。在你青春的小树林里,我是一个挎着小竹篮采浆果的少年。
       生活之大,幸福之小。遇到你,我真的有福了。我能把我的幸福传导给谁呢?每一个人?每一寸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