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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蕾一束]懂黑的夜
作者:王典宇

《散文诗》 2005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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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窗户,拉拢窗帘,长长的隧道,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车子呼啸而过。
       荡漾我耳畔的歌声,渐渐地退去,海滩上鱼白色的石子露出腹部,像一大群极地海豹生活在那里。
       俯瞰身下的花园,回溯的星光撑起灿烂的长天,花丛中弥漫着的情爱味是白蜗牛倾心酿造的那一种。
       即将成灰的飞蛾耽溺于蛹里的时光,害怕黎明的到来,而不敢翻腾美丽的身躯,哪怕美丽从此逝去。
       江南琴行有一张我垂慕已久的古筝,但是我不能将它弹奏,原因很简单,我不说也罢。
       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洗牌、抽烟,缅怀往事,直到自己离开。
       和你共有的梦,我已无法将它复原,只落一地灰色泡沫随风飞舞。
       你不习惯于言说,所以总是沉默着,孤独与黑暗相互缠绕,使山巅辐射出白雾般的光芒。
       从家到人民路菜市场,我闭上眼睛都能走完,卖水产的摊主一见我就眉开眼笑。可是轻轻地我走了。
       看不见乡村音乐起飞的那片田野,我始终嘹望着,等待化雨的春风拂面。摸不着时间的轮廓,我就将手伸入其中,明知道这里已是汪洋一片。听不见脚步响起,在这么窄小的空间,真是万幸。
       我懂得一去不返的是你,不是苦难,只不过苦难有着你如花般的面容。而我脸上插着一面黄皮肤的旗帜,到哪里都不改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