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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树叶]显现与隐匿
作者:晓 寒

《散文诗》 2005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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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河岸,播种的老人伫望天空的雁群。树静止于旷野,无视春天的风南来北往。
       叶子长出来,花与果实感知在老人的伫望里。春天并非冬天的回应,而是沉睡后的苏醒。
       二 岩石跌宕起伏,泥土是层浮尘。牛羊若云片,年复一年地游动。
       光亮是否涌进了黑暗的瞳孔?
       三 深深的车辙,是爱人来去的路径。
       哦,苍茫得伫望也疲倦的草原,何时才能抵达帐篷内的恬静。
       四 一只野兔从春天啃噬野草,直到冬天仍在寻觅。路愈来愈长,人类却失去了抵达的愿望。城市内充斥蹂躏泥土的讯息。
       哦,墙,沿生存节节升高增厚的墙,你庇佑了人类生存,而又剥夺着人类生存,春天已来临,叶子尚禁锢于孤高的枝柯。雨水白天空垂落,未完成对根须的浸润已蒸腾。是的,死亡公正,不原谅任何亵渎阳光的行为。
       五 高原高远,草与牛羊共同生长,两者恩怨皆无。酥油与哈达的贡呈表达着憎恨。其实岸陆交融,天空飞行的鹰以影子突围。一湖亘古未被饮用的雪水,即是天国的门洞。六》生存者以死亡戏滤,死亡了将生存报复。芦苇在秋天弃绝了根茎外的部分,征服了高度的鹰盘旋进岩层的穹庐。
       扯旌扬幡吧,诞生内的死亡正在超度。
       七 雨水注入陶罐,女人烧火做饭。草原上的游牧无停靠的港湾。悲剧是生存的短暂,也是快乐的荒诞。让牛羊引导我们的一生吧,奔向成熟的向日葵,一粒粒地剥开,一粒粒地吞咽。
       八 你在我的怀内沉睡,我在岩石上生长。风丢弃了尘灰向我们靠拢。夜未荫翳,泉水伴时间—正路,儿只飞进晴空的鸟儿,污秽不了阳光洁净的本性——睡吧,睡进自然的怀内,雨水等待着你幻想萌芽的心灵。
       九 一段枯枝成了朝圣者的扶持。谁曾惘然于春天的繁荣?当伫立墓碑前悼挽乐圣,你领悟了草原上流浪者的爱情。
       献上野草,弯曲若岩石的头颈。在圣洁的缅怀内圣洁地上升。其后的日子如星星炽热照亮吧,如苦难的圣哲荒原上思索吧。山是大地亲吻天空的嘴唇,你我是天作地合的古钟。
       十 触及黄昏者迎向融进黄昏者,一只野鹿正屹立悬崖。
       无废墟的死寂,无家园的温馨,,脆弱的是生者对生存过分地怜惜。当又一次的祭祀召集魂魄,当又一次的阴云遮挡星月,当又一次的洪水泛滥村庄,你是否任心弦崩断,也要震裂魔鬼的耳膜?
       十一 雪。洁白的雪原诗人洁白地伫望 。泥水无腐烂,根须坚守着泥土的信念。让鸟雀们聒噪树林内吧,让花草们妖冶都市中吧。女人与雪会共同拒绝荒诞。
       十二 少女们走出村庄,已成为母亲。孩子是自然的诗歌。
       寻觅爱情走上了朝圣者的小路。无水的浩大与细小,大地上纵横交织河床的图案。渡越不了河水,抵达不了彼岸。展开翅膀的鸟儿,已征服了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