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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国外诗坛]日比格尼夫.赫伯特散文诗选
作者:董纪平

《散文诗》 2005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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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裁缝
       从早晨起天就下雨。那住在对面的人的葬礼将举行。女裁缝的葬礼。她梦想过一只结婚戒指,然而手指上却戴着一只顶针死人。人人都嘲笑此事。心地善良的雨用泥土织补天空。但一切也不会山此而起因。
       画 家
       在白得像桦树林的墙下,绘画的蕨草在生长。一股笃蓐香脂和油彩的的气味中,米隆重新创造那被判处为共存的一只有着绿色衣饰的柠檬。也有一个女性裸体。
       ——我的未婚妻,米隆说,她在绘画期间为我摆好姿势那是冬天,没有面包和煤、血液布她的皮肤下汇聚成蓝色小斑。我就是在那时画下了这温暖的粉红色背景的。
       疯女人
       她燃烧的目光在一次拥抱中紧紧抓住我。她说㈩梦呓的话。她引诱。如果你终归相信,并套上你的大车驶向一颗星星,你就会幸福。当她用乳房哺育云朵,她就温和,但当平静离开了,她就在海岸上奔跑,冲着天挥动双臂。
       我在她的双眼里看见两个天使前来伫立在我的双肩旁:反诏的苍白、带着恶意的天使,以及精神分裂症的强有力、可爱的天使。
       鱼
       要想象鱼的睡眠是不可能的。即使在池潭最幽暗的一角,在芦苇中间,它们的歇息也是失眠:永恒的同一位置以及说起它们的绝对的不可能性:它们已使其头颅歇息。
       它们的泪也像虚空中的一声叫嘘——无数。
       鱼不能用手势表现其绝望。这证明那在背上跳动并剥起鳞片的刀子是有理的。
       海 螺
       在我父母的卧室里的镜子前放着一只紫海螺。我曾常常踮着脚尖靠近它,以一个突然的动作将它贴在我的耳畔。一天,当它没有以一种单调的嗡嗡声渴望大海,我就想使它惊奇。尽管我很小,但我知道即使我们很爱某人,那我们忘却他的事情也不时发生。
       墙
       我们站在墙下。我们的青春像一件衬衣从被判决的人的身上被剥了下来。我们等待。在肥胖的子弹射到脖子背后之前,十年,二十年过去。在又高又壮的墙后面有一棵树和一颗星星。树用它的根须撬动墙。星星像耗子啃动石头。一百年、两百年后,那里将已经有一个小窗口。
       黎 明
       第一个嗓音在黎明前最深的时刻里回响,迟钝,同时又锋利,如同一把刀的击打。然后上涨的喃喃声从一分钟到另一分钟钻穿夜的躯干。
       看起来没有希望。
       为光芒而挣扎的小物极为脆弱。
       当地平线上出现一棵树的剖面,沾着血斑,虚幻地倾大而又真正痛苦,别忘记祝福奇迹。
       在通往德尔斐的路上
       这是在通往德尔斐的路上。当阿波罗从对面出现时,我刚刚才经过一块红色岩石。他疾行,不注意任何事情。当他接近之际,我留意到他玩弄着美杜萨那因岁月而皱缩干枯的头颅。他在其它气息之下低语着什么。如果我听对了,他是在重复说:“一个工匠必须探索到残酷的非常之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