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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找水]像雪粒一样行走(外三章)
作者:冯晓晴

《散文诗》 2005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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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个冬天早产。我的房于被一阵莫名的风掏空。我和我失重的房子在白茫茫的时间里像一粒雪一样行走。温暖降临之前,我深入你冥想的旅程。大雁南飞,谁听得见我内心的鸟鸣。
       这个冬天,在我贫困的大脑里瘦得只剩下骨头。打开你僵持的门吧,让紫色的爱情把你打扮得丰满些。在你坚持的草原,请你完成一次真正的旅行。
       爬出你的沼泽,我的飞翔没有意义。我该保持怎样的姿势才不会像一粒雪一样消失。黑夜来临,我的房子与大雁对话。我的沉默与你的沉默对话。我透明的心脏不再开口,让时间说活。
       节 日
       爷爷,我又长高了。还有多久我才可以高过那座山?山那边是我温暖的故乡。故乡的月亮被一支儿时的歌谣劈成两半。一半挂在故乡的枝头,另一半深入我柔软的内心。
       爷爷。你把我的家带走了。我只好借一缕乡愁串起两瓣月亮。今夜的红灯笼真亮。你不要这么慷慨,把节日留给我一个人。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吗?请把我的祝福捎给她吧。今夜,我不想开口。我用心说话。
       最初的恋人和最后的盲人
       我的朋友正在不可靠的时间里流泪。是你的信使告诉我的。今夜没有风,也没有浪。摘掉模糊的眼镜,我在想象的天空,数你脸上的泪珠,数没有开放的星星。
       音乐还在,梦幻广场醉在你的诗里。你的手透过雾幔像花朵一样温柔。夏天生长的花园里有石头在开放。婴儿的歌唱响在深处。
       我是夏天最初的恋人和最后的盲人。我高傲的头颅高不过一只鸟的飞翔。就讣我的长发为我写一份证词吧,在冬天来临之前,我站在门口把月亮望老。
       冬天的秘密
       像打开你的密室一样,把这个冬天打开。冬天里也许有黄金,也许有夏天无法关闭的词语。伸展双手,像获得春天获得玫瑰和百合一样去获得这个冬天所有的秘密。
       我,开始于冬天。冬天是我陌生的故乡。是我记忆的荒原。我们在这里播种与果实无关的想象和属于我们的童话。我像相信上帝般相信爱悄,相信在爱情的跑道上,北方与南方没有距离。
       怀抱夏天温润的记忆,走进洞穿季节的隧道,要多久方可抵达你遥远的守候?打开了的冬天,会在自己的伤口上,祈祷上帝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