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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阳光]老屋随笔
作者:黄 鹤

《散文诗》 2004年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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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总有萤火虫提着灯笼闯进我的梦里。我怀疑轻舞的流萤是故事的精灵从奶奶没牙的嘴里飞出来。蛙声恬淡而凉爽,如母亲的眠歌浮在柔软的黑甜乡里。任一把蒲扇轻摇,把甜丝丝的稻香扇进梦的门扉。老屋的故事,萤火虫一定知道得比我多,老屋的歌谣,它一定比我更熟悉。
       二、父亲把泥土放在旱烟里,抽出故乡的味道,看老屋破败的檐头上,行将枯死的瓦菲,在品味最后一抹惨淡的斜阳。母亲早已不再喊我的乳名,可是用围裙擦手的姿势还是那样准确,鲜活。而老屋的烟囱依旧倔强地站在灰色的鱼鳞瓦上,向傍晚的天空怯怯地呼出几缕淡淡的炊烟,好像母亲绵长的心事。
       门前的巷子,如一道满布岁月鞭痕的扁担,把老屋从岁月的远方挑来,祖父的肩膀,勒得生疼。祖父的心事在阳光下曝晒,翻出巷子深处阳光晒不到的故事,我读不懂,拿去问祖父,祖父眯着眼,只是——缄默。
       三、水井,是老屋的肚脐。父亲对老屋的情感从这里发育成熟。我是吃这井水长大的,我知道这水很甜,这井很深;这里的树叶子落下来,很寂寞。因为,这口井,从个说话。
       四、青梅竹马的日子,没有幼儿园。老屋的园子很大,梅子落下来,敲在老屋的土地上,老屋酸得要倒,童年于是在笑声里酥软。牵牛花碧蓝的朵儿喜欢开在凉爽的清晨。祖父种的丝瓜不经意间爬满了篱笆。伙伴从那边过来陪我玩耍。宁静的日子,有如夏日的午后,园中池塘里初绽的荷花。
       五、坐在老屋年久的竹椅上,听见日子吱吱嘎嘎地叹息,才发现生活摇摇欲坠,父亲摊开一双大手呵护着老屋,叫我背着老屋的温暖,去寻找春暖花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