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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星空]河流的主题
作者:李 静

《散文诗》 2004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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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诗能非常自由而随意的体现作者独特的美学品味,全方位的展现其生活和思想。给读者以美的享受和启迪。
       水
       是嶙峋的高山上奔腾直下的山泉,是密集的刺蓬里淙淙的小溪,或许只是云的眼泪自遥遥九天飘摇,涌流着来到这宽阔的河道,汇集成视觉上的河流。
       你流着,淌着,无声无息。
       比远天的冰雪更纯洁,比花间的露珠更清澈,比清瘦的诗人溶清风明月的佳酿更甘洌。没有歌声,没有抒情,也没有表达。你是不善表达自己么?疑问于你,似乎既不存在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你,只是缄默着,一如既往,流淌着平安。
       从远古到现代,无数故事生生不息。王者豪情,你默默流淌,骄狂无言;先哲停伫,你默默流淌,智慧无语;英雄落魄,你默默流淌,悲壮无痕;美人迟暮,你默默流淌,凄楚无痕……红尘恩恩怨怨起起落落,你始终无声无息,缄默是你对人生的诠释,抑或是你对生命的反抗。
       你流着,淌着,无声无息,带一路风尘,洗濯浪迹天涯的马蹄,洗净沉积无语的忧伤,洗亮疲惫不堪的生命。面对你,面对你缄默后的深刻和幽苍,纵是踌躇满志的少年,也不敢放声歌唱。
       你流着,淌着,无声无息,不动声色,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你什么也不想说,只是缄默着,缄默着,尽管也有泪有伤。你只是一味用缄默容纳天地间的万物,又用缄默抚育着一切生灵。
       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美丽的鱼,挣脱尘世的渔网,选择了漂流,无怨无悔无休无止的漂流。
       于是,它义无反顾地在浪底峰间的律动中,寻找激越和辉煌;在暗礁和浅滩间,竞速竞力,用至真至纯的追求,滋润恒久的信仰。
       当然,茫茫水域不是一片平和,前行中,受伤的苦痛也会掀起水的巨浪,拍打单薄的身躯。
       水底,有闪亮的鳞片轻轻叹息。
       日子久了,在烟波里穿来穿去,就可以随意的舞蹈,演绎自由的企盼。
       游来游去,这条美丽的鱼,竟然吮宇宙之自然性,释自身之灵性,游到我的梦境,游到静谧和虚无的边缘,抵达生命的完美。
       石
       白天,抑或黑夜,我在所有的时光中飘荡,寻找自己的位置。
       位置是一个没有注释清晰的难题,答案在河底翻卷浪花的某一个角落。
       我,找不到自己。光滑平整,这不是我。
       河水日复一日的冲刷在预示什么,一闪一闪的波光诡秘地演说时空。我不敢回望过去的日子,因为,我曾经渴望用同一种色彩涂抹自己,掩饰自己的棱角,来减轻水流冲击的疼痛。我不知道,这个祖祖辈辈都没有参透的谜是缘于什么?也许,只有磨平了棱角的思维像烟雾一样袅于视野,才会悟出一个类似于人生的哲理。
       甘愿忍受巨痛是便于寻找自己在河底的位置,当终于磨平了棱角的我拥有如愿的光滑,却失掉重心,失掉个性。这便是一颗鹅卵石的成长历程?
       于是,位置成为一个永无休止的渴望、一个永恒的向往,连绵地缀在成长的岁月。我在蹉跎中忧伤,在忧伤中羡慕。而我身边的小邻居,却又在重复着我走过的路。它在用水流和沙子拼命打磨自己。
       我不再寻找位置了,也许,没有位置的位置注定是每一颗鹅卵石的位置。
       李静 1980年出生于贵州兴义,现任职于黔西南日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