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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是《野草》的第一篇，实际上是《野草》这本散文诗集的真正的“序辞”。
       鲁迅将自己在后院中看到一个秋夜的景物拟人化了。那“生平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怪而高的天空”，那映着冷眼、口角现出微笑“似乎自以为大有深意”的星星，它们不但君临万物之上。还要将繁霜洒向地面弱小的野花草。这和鲁迅所处的1924年的黑暗现实是完全一样的。
       秋夜尽管如此凛冽、肃杀，但决不是不可冒犯的。那经受着繁霜侵袭的小粉红花，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地，但却在冷的夜气中做着春天的梦，梦见“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那两棵枣树虽然落尽了叶子，身上还残存着打枣的竿梢所留下的皮伤，“但是最直最长的长枝，却已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使星星鬼睐眼，使月亮窘得发白。当夜空不安得想逃离人间时，枣树仍不放松，一定要制强敌的死命。
       作者的态度是十分鲜明的。在这场善与恶的斗争中，恶势力必然是败退。“哇的一声”飞过的恶鸟也挽回不了这败局。不由得发出了笑声，当他为笑声所驱使回进房里时，又不禁为那些扑火的小飞虫所感动。要最终战胜恶战胜黑暗，需要的不正是这种勇敢无畏的献身精神吗?结尾写到猩红的栀子开花，显示了作者明朗、乐观的情怀，也是他“专与袭来的苦痛捣乱”所唱的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