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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乡情]山魂
作者:龚立华

《散文诗》 2004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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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道不是路。
       山道是峭壁上的惊险,是峻岭上的艰难,是峡谷里的风波,是丛林里的曲折,是虎啸声中的勇敢,是迷雾深处的探索……
       山道不是路,是一条衡量人的意志的准绳!
       你爬过山道吗?
       爬过山道,你的人生之路就会走得更稳更踏实!山民 开门见山,出门爬山,每一双迈出去的脚步,都能把一座座高山踩矮!
       坚忍如峰顶的岩石,朴实如坡上的泥土;世世代代依山住,门不上锁,来家便是客,迎面一碗芝麻黄豆姜丝茶,外加一堆热心肠的知心话……
       大山不出产虚情假意,也不生长颓废人生;子子孙孙,山里人都是山风山俗山岚山雨泡出来的乐天派——
       “辣椒红薯蔸根火,除了神仙就是我!”山魂
       好一尊巨松!
       巍巍然屹立于峭壁之上,临风长啸,声动千峰万壑!
       五百年风吹雨打,五百年霜欺雪压,五百年雷轰电击,五百年几枯几荣……敢问古往今来,有谁历炼过如许峥嵘岁月……
       五百年来,天风散籽,落地成林,福及千家万户,恩泽万代千秋……试想普天之下,有几人能造下如此功德?
       难怪人们对你顶礼膜拜,难怪山民们对你虔诚祭奠!
       树呵——只有你才配做山民的神,只有你才真正是大山的魂!山花
       不知足哪一只小鸟,或者是哪—阵天风,把你遗落在这片边远而倾斜的土地?
       从此,只有说不尽的孤独,伴你在荒芜中扎根:只有数不完的寂寞,随你在贫瘠中发芽,两瓣稚嫩的叶片,冲破无情的压抑,像两只朝天伸出的小手,掬雨露止渴,盛阳光解饥,向天,向地,向大自然……索取你生存的权力。
       继之,你又在风雨中含苞,在厄运中开放——爱乖,没有烟脂粉黛,一点—滴,点点滴滴,你悄悄地用热血润色着青春;爱美,没有春光秀色,—株一簇,株株簇簇,你默默地用生命装点着空山;即使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风催雨逼,凋落成泥,你也—样香如故……
       人,倘若都能像你,生活中求得一个自立,人生也就多了—份心安!山石
       也许,只因你看多了大自然的风云变幻,雨雪冰霜,日出日落,花开花谢……一张脸,才变得如此冷漠。
       也许,只因你见多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喜怒哀乐,你去我来,兴衰荣辱……一颗心,才变得如此麻木。
       也许,你只是一位高僧,一坐深山一万年,绝情寡欲,修身养性……终于,坠入了“物我两忘”的虚空幻境…………
       其实,只要世界不灭,谁又能真个忘却自己?身能避世,难道心也能避世么?
       要不,每当潇潇雨歇,你何以会泪流满面?每当山风过处,你何以会大声疾呼?
       我知道,你是在苦苦等待——等待那石破天惊的一瞬;你是在殷殷期盼——期盼女娲氏的后裔,再一次起用你补天济世
       如天风鼓荡峡谷恢宏的悲鸣,如小溪投入沃野欢快的轻吟,如惊雷敲破瑶池倾泻的呼啸,如春笋拔节空山悦耳的清音……
       一曲从大山的胸膛流出的梦幻之歌呵,你曾拔动多少诗心,驱使神来之笔,谱写出一篇又一篇旖旎壮美的诗赋礼赞!
       而我——此时此地,只觉得你是山顶上的白云孵出的一只小鸟,扇动七色的羽翼,时而在蓝天里飞翔,时而在山谷里回旋,时而在小溪里飘荡,时而在丛林里雀跃……一旦遇上了自己的知音,毅然决然,你就会整个儿投入他的情怀,用你七色的羽毛,在他的心底筑一只美丽的山石
       也许,只因你看多了大自然的风云变幻,雨雪冰霜,日出日落,花开花谢……一张脸,才变得如此冷漠。
       也许,只因你见多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喜怒哀乐,你去我来,兴衰荣辱……一颗心,才变得如此麻木。
       也许,你只是一位高僧,一坐深山一万年,绝情寡欲,修身养性……终于,坠入了“物我两忘”的虚空幻境…………
       其实,只要世界不灭,谁又能真个忘却自己?身能避世,难道心也能避世么?
       要不,每当潇潇雨歇,你何以会泪流满面?每当山风过处,你何以会大声疾呼?
       我知道,你是在苦苦等待——等待那石破天惊的一瞬;你是在殷殷期盼——期盼女娲氏的后裔,再一次起用你补天济世!山歌
       如天风鼓荡峡谷恢宏的悲鸣,如小溪投入沃野欢快的轻吟,如惊雷敲破瑶池倾泻的呼啸,如春笋拔节空山悦耳的清音……
       一曲从大山的胸膛流出的梦幻之歌呵,你曾拔动多少诗心,驱使神来之笔,谱写出一篇又一篇旖旎壮美的诗赋礼赞!
       而我——此时此地,只觉得你是山顶上的白云孵出的一只小鸟,扇动七色的羽翼,时而在蓝天里飞翔,时而在山谷里回旋,时而在小溪里飘荡,时而在丛林里雀跃……一旦遇上了自己的知音,毅然决然,你就会整个儿投入他的情怀,用你七色的羽毛,在他的心底筑一只美丽的小巢,从此孵化出许多人世间的甜蜜与苦涩,欢乐与忧愁,喜剧与悲剧喊出
       喊山,是一声吆喝,是一股真气,从宽阔的胸膛里吼出,天摇地动,山鸣谷应……
       大山是喊出来的,林木是喊出来的,山羊麂子是喊出来的,就连山下那缕淡淡的炊烟,也是喊出来的……
       喊山声中,—棵棵大树轰然倒下,—株株楠竹轰然倒下,摆满了坡,挤满了谷,然后扎成竹排,扎成木排,流进小溪,流进大河,风里浪里,潇潇而下……
       喊山,喊出了大山的豪情,喊出了山民的丰收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