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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与作品]一只鸟和一张纸
作者:耿林莽

《散文诗》 2004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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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由于文体自身的局限,也许山于多年形成的惯性,散文诗写法上较为定型化,已成为制约其发展的一个痼疾了。我曾提过“可否野一点“的探询,但新面孔新样式的出现,总似凤毛磷角,颇为罕见,欠卫的散丈诗不足太多,却有其独特的风格。我读过他的《词和它的影子》,从一个词出发,捕捉其形象的“影子”,便士发山一派诗情,有智性光辉熠熠耀闪。《一张纸》其实在构思方法上也是相同的,只足更为放开、扩展了,想象力驰骋得更为奔放和旷远了。她不同于一般散文诗谨守抒情化老路子不敢稍有逾越,却又不同于某些所谓哲理性构思的格局,作干巴巴的理性阐释。依然以形象化语言为主体,且有丰富的想象力作基础,便有了理性和感性的诗化结合。一张纸,大卫把她的“文章”写活、写足了。 “放在水里,是舟,挂在桅杆上,是帆”“如果一条边是:此岸,那么,另一条边则是不折不扣的彼岸。”这是一种境界;“我见,笔尖的马蹄.从纸的草原,掠过 ”这是又一种境界。“多容易受到伤害,—张纸,被你不经意的折着,它的伤痕,谁能看到?”诗人想象力的丰富达到到无所不能及的程度,读了令赞叹、然而还不尽广此,忽而“落叶”,忽面“灰烬”,碰上“游子”,则“写成16开或者32开的乡愁”;遇到“死亡”竞能“化作 小小的芦席,裹住你苍茫一生。”正由于这些独创性的意象,才使一些理性思维骤生出绚丽多彩的诗情。而我最欣赏的,是诗人“情有独钟”地对纸上文字所作的奇妙的颂歌:“而那写在纸上的一粒粒文字,则是烧不了,焚不透的舍利子。”
       《谁能把这只鸟喊醒》是大卫的一章更为精炼的优异之作。她的主题,题材并非独创,思维的视角却是崭新的,“谁能把这只鸟唤醒”的提问,隐含着的控诉力的内在的悲愤,恰因其感情的内敛和表达的节制而更见厚重。这种视角,似从旁观角度发出的冷隽的设想或设问,因其曲折含蓄和不动声色而耐人寻思,也可算作冷抒情吧。想象力的飞动加上语言的深沉,使这冷抒情的诗意美韵味无限。写死鸟的睡姿:“像谁心里结的一个疙瘩”;“枪,一张口,就是说出了罪恶;”“从喉咙里抠出乌呜,从翅膀上摘取全声”;这类来自口语的诗语言,是大卫的可贵创造。我以为,它对丰富散文诗的语言积淀,增强其新鲜活力,很值得珍视,说她是散文诗语言发展的一条重要渠道,也是可以成立的吧。
       这章散文诗结构层次井然有序,相当严密。循着想把死鸟唤醒这一构思主线步步深入,展开了想象的翅翼。“飞成一把活泼的梳子”的想象美极了,梳天空、梳竹、梳草,直到把“我的心也梳得痒痒地”,诗人对于鸟的深情,表达得淋漓尽致。结尾将自己的心想象为一只怦怦跳动的“红鸟”,更是神来之笔了,池为此悲剧划上了一个聊以自慰的句号,堪称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