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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城市]楼上楼下
作者:黄 海

《散文诗》 2004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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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
       谁都会满不在乎地告诉别人:我忙啊!
       记得有一次,因为堵车,我下班晚点,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朋友问我:你在哪呀?
       我不假一点思索:在路上。
       是啊,在路上。我曾经遭遇…些陀异的口光,还有粗糙而陌生的手……我怎么没一点心惊肉跳。我没记住他们,我们都在路上,我有时候想,如果有一天,我哪儿也不去,我义干了些什么呢?还在路上吗?
       菜市场
       我一出小区的大门,我就能看见走马车的地力离村庄不远,它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这是靠近市郊的一个蔬菜市场,我住在它的不远处。每天清晨,我的脚步随着起伏的虫鸣一起走动。我今天的日常工作也是这样开始的;一斤青菜,半斤辣椒,或者再来几根黄瓜,我就返身回去了。我发现我多了点收获,虫的呜叫从菜叶里钻了出来,一点也没有让我感到意外。
       六 楼
       它应该还向上一些,风就可以透过它的门窗溜进来。或者它只有最高的这层,我一推开这扇门,就能望到比我更低的楼层,一片开阔地。
        现在,我一出门,总算有人在七楼,我看见他们上下走动的样子,有多么的慵懒。像几只胖胖的企鹅,东张西望。他们走下楼去,还返身回来,看看我—脸的困惑:我看他们比我更加困惑。我好像不认识他们,好像又有点儿面熟。
       再过一段时间,我见到的是陌生的面孔。
       他们搬家了?哦,我想起来了。每个夜晚,我听见七楼的咳嗽声有些不同。间隔几天,我在梦里看见他们都露出雪白乳房和身体。我甚至怀疑,他们就住在我房子的隔壁,那声音听起来青春无比。他们在我住居的楼层之上,毫不害羞地干完他们属于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认出他们,最多再搬一次家。
       草 坪
       我楼下的草坪,来自更高大的政府大楼阻止了来路不明的风,使得它们的身体面黄肌瘦。我有—次踩上去,它们还有些知觉,我踩过的地方,草抖落一身的尘土,干净地站直。你看,它们只足舒展了一下骨骼,马上鲜亮了许多。
       还有—次,一条奶羊走过楼下那块草坪,我发现,它啃过的草过儿天要比其他的草看上去美丽得多。
       防盗门
       有—次父亲来看我,我把他带到楼下,他说门在哪儿呢?父亲的话让我有点儿感到吃惊。
       我说在六楼。
       他问我:怎么这高咧?我的父亲把城市的门当成我乡下的居住的那个院子的大门了。
       进了门,父亲还是问我:怎么门就不像门呀?我为我父亲的话感到疑惑。
        我没有发现它们的不一样。这么多年,它们怎么会不一样呢?
       父亲摸着那扇门说;它的材料,结构,大小,怎么还会有一只猫眼啊。这是三年前的事情。
       自行车
       我把自行车停靠在楼下的过道,然后,用一把笨重的锁把它套紧,牢固。
       这一过程有点像我村庄的那条耕牛,我把它拴在—根十分固定的木桩上,然后我撒手不管。
       我最多是看看它哪个地方有点小问题,就推到路边的修理处,让它闲置一两天。当我又一次踩上它时,我感觉到它仿佛一下子衰老起来。
       从那时起,我开始不去管它。更不用锁它了。它越来越难看,直到有一天,它走丢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