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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世界]生命速写
作者:萧 敏

《散文诗》 2004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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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鹅湖
       烟波浩渺,垂柳依依,从漾漾的湖面升起一片祥瑞的白云,蹁蹁跹跹,清影弄舞,以脱尘欲仙的纯净瓦解我,拥抱我,超脱我,在湖面。
       游弋的白天鹅温柔优雅,高贵典雅的黑天鹅并非神话中的恶魔,黑白对比和谐于湖面,生动于湖面。这里并没有人类赋予的争斗,阴谋,妒忌,残忍,这里洋溢着友善,和平,安详,宁静,宛如一幅光影斑驳的印象派油画,宛如一幅衣食无忧的太平盛世图。
       远离尘嚣,让想象穿透生灵原野,在自由的空间翱翔——那是天鹅的翅膀,那是自由的迁徙,不羁往返于天地间的翅膀。而不是只能徘徊于湖面,只能作超低空表演的失去长翎的羽翼。
       白昼,一扭脸匆匆而逝,夜色一层层裹紧了湖面,总裹不住比夜更深沉的想飞的翅膀。天空因翅膀而辽阔,大地因渴望飞翔而充满希望。
       鸟 苑
       鸟儿愉快地在树间飞来飞去,飞去飞来,孔雀展开绚丽的尾翎,展开雄性的骄傲,美丽着自我的爱情。野雉在碧绿的草丛里斑斓着华美的衣衫,与山鸡悠游于这无忧无虑的家园。人们穿 行其间,与鸟共享一网天空。
       或许,鸟们的梦中会出现无边无际的空间,像一个巨大的诱惑,闪耀着动感的光芒,鸟快活的心情溢满了它的整个身心,鸟拍打属于自己的翅膀,和流溢的蔚蓝渐渐融为一体……它们快乐地鸣叫、歌唱,为梦中的广阔和自由。
       然而,只有八哥是清醒的,它将自己刚要吐出的声音咽了下去,它把人类教给它的声音吐了出来,这样,在它精细的笼子里又多了一捧美味的食物。
       暮色迷迷茫茫地漫了过来,鸟羽在昏暗中闪闪发光。辽阔的天空离鸟依旧那么遥远却又近在眼前,让你想起寓言带给我们的将会抵达的距离。
       我站在鸟苑和天空之间没有语言。
       伊犁马
       久违了,伊犁马,在边塞苍苍茫茫的大草原,在一望无际的旷野里,我见过你不羁的身影,掠过朝霞飘逸的衣袂,掠过夕阳唇边浅浅的微笑。蹄声如瀑,如急雨飞旋,阵阵扣打在大地的脊背上。你何等潇洒,自如,剽悍,豪放。
       天山雪融,草原返青,春天为谁插上想象的翅膀,掠过浅草中鲜花的柔语,掠过无边绿意里荡动的晨曦……低头,却寸草不生,一片褐色,瞬间,谁会蓬生无数滢滢泪光。
       马立在那里,没有哀鸣,没有长嘶,它一无所知?马眼里仿佛一片混浊,迷茫,不知所措,深藏忧郁。或许,马的忧郁人类不愿去破译,那是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谜底。
       谁在这有限的时空里深寻未来的命题?谁在裸露的土地上祈祷:天人合一,天地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