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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时空]纪秋云译霍桑童话附识
作者:眉 睫

《博览群书》 2006年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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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三月,我开始频频进出“天涯·闲闲书话”,早就听说这里高手如云,是书评书话界在网上的洞天福地。在这里我先后结识了阿滢、沈胜衣、柳已青、朱晓剑、思郁等朋友。最早读到的一篇文章是纪秋云先生(网名井冈秋云)的《<奇迹书>后记》,当时对他把A Wonder Book译成《奇迹书》颇有不满;他译的两种霍桑童话并不是合本,而他在行文中又用了书名号,容易造成误会,于是留言说明我的看法。纪老很快地回复了,称谢我的提醒。一个多月后,收到一封陌生人邮件:浔阳人眉睫先生收,想寄两本书给您。当时觉得很蹊跷,哪个未谋面的朋友会如此故弄玄虚呢?稀里糊涂地回复了自己的地址,可见内心还是有些贪欲的。后来真收到两本书:《奇迹书》《丛林故事》,这才明白是谁寄的,一时受到了些震动——因为这些事我已经全忘了!
       A Wonder Book意思是一本令人感到惊奇、激动的书,书里的故事让你兴奋不已,让你感到阅读的激渴。既然如此,译成《惊奇故事》似乎顺顺当当,何况她的姐妹篇Tangle Wood Tales译成《丛林故事》(其实是丛林童话),这样更接近童话书的命名。其实霍桑这两本童话的书名早已有人译过。朱光潜(给青年的十二封信》中有一封是“谈读书”的,专门向国内青少年读者推荐世界名著,里面列举了一些,其中就提到“霍桑的《奇书》和《丹谷闲话》(Hawthome:Wonder Book andTangle Wood Tales)”。可见,朱先生把Wonder Book意译成《奇书》,把TangleWood Tales音译并曲译成《丹谷闲话》,都不像是童话书的名字。后来国内出版的各种霍桑童话,也有多种译法,如浙江少儿社2004年出版的一本A WonderBook就是译成《惊奇的故事》(这个版本是全译本的A Wonder Book,但没有包括Tabgle Wood Tales)。朱先生在1929年向国内青年读者推荐的两本霍桑童话,半个世纪后才首次由纪老译出,可惜未能出版问世。直到再过二十余年才由哈尔滨出版社出版,与青少年读者见面。在这期间,我发现的霍桑童话在国内至少有五种版本,分别名为《霍桑神话故事集》《霍桑童话》《霍桑童话故事》《喷火女魔》等,都是作为世界儿童文学名著引进出版的。这些版本或是选本,或是改写本,或是删译本,都不是全本。纪老并不知道在他的译本问世前(他在《(奇迹书)后记》中自信地认为在他这两本霍桑童话出版以后,“中国人只知有安徒生童话而不知有霍桑童话的日子结束了”),中国儿童文学界已经出版了多种版本的霍桑童话,但又没有哪一种比得上他的古朴忠实、原汁原味!这对于译者是悲哀,还是幸事呢?
       纳撒尼尔·霍桑是美国十九世纪最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家。1804年7月8日出生于马萨诸塞州的萨勒姆镇。在大学里,霍桑说自己是个“懒学生”,但“老在念书”。毕业后霍桑回到家乡,开始了他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长达十二年之久,他把关自己的房屋叫做“猫头鹰的巢穴”。对于自己的生活,他解释说:“我被生活的主流抛到一边,再也回不去了……我把自己弄成了囚徒,关进了地牢……现在却找不到放自己出去的钥匙。”据说他读完了当地所有的书,并开始了他的写作生涯——起初失败了,并穷困潦倒。霍桑曾认为自己是“美国最无名的文人”,但1850年出版的《红字》使他一举成名,被评论界称为“本世纪的最伟大作家”。从此,霍桑告别了穷苦生活,发表大量著作,成为美国文坛声名最显赫的作家。1852年、1853年霍桑出入意料地发表了两本童话A Wonder Book、Tabgke WoodTales。此后他并没有再从事童话写作,所以霍桑童话仅此两本而已。对于霍桑为何写这两本童话,留给读者的只能是猜测,这可能与霍桑最早接受的文化传统以及他自闭的性格有关。面对的人性的罪恶与他内心无法排遣的压抑,使霍桑沉迷于象征主义,迷醉心理描写,而霍桑童话或许是他安放灵魂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有这个世界上纯洁的童心的童话”。霍桑凭借他的天才完成了神话到童话的飞跃,其实是把民间童话改造成作家童话,这使霍桑成为美国儿童文学的奠基者之一。格林兄弟之后,安徒生以前,霍桑是绕不过的一位童话大师。
       纪老的译本是霍桑童话迄今在中国最好最全的译本,也是最廉价的,但也有一些缺憾。如译者在《亡羊补牢》中指出的两点:第一,插图没有与各篇故事相对应,除了第一个故事的插图之外,其它几个故事的插图,所处的位置与正文完全脱节;第二,在第二篇故事<点金手》中,出现700多字的遗漏。这都是出版社的过失,也体现了现在某些出版社凭借地位上的优势而对作者、作品不够尊重。另外,我还要指出的一点是,《奇迹书》中第六篇《三个怪物客迈拉》遗漏了后记。我真心希望能够出版一套《霍桑童话全译本》,这就比纪老的译本更符合、接近霍桑童话的原貌和真味了。
       纪老寄给我的霍桑童话全集,其中《奇迹书》一本,他自己粘贴上了《(奇迹书)后记》(原书没有)。因为其中有他一段翻译《奇迹书》的故事,而这段故事恐怕是他翻译霍桑童话的动力,所以纪老格外地珍重这篇后记,渴望读者能够读到。现在重读着《<奇迹书>后记》,似乎又觉得A Wonder Book在中国的问世,真是一个奇迹的过程,译成《奇迹书》更好,更符合纪老的心意。从纪老的博客中我了解到关于译者更多的信息:井冈山罗浮中学退休多年的英语教师,爱好文学和翻译,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其实他也是国内年纪最大的坚持写博客的作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