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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手机(小说梗概)
作者:[美]斯蒂芬·金 夏 菁 李玉瑶

《中外书摘》 2007年 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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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恐怖
       这是一个美好而平静的世界,欢声笑语无处不在。来自缅因州的年轻漫画家克雷·里德尔信步在波士顿波伊斯顿大街的街头,一脸的心满意足。他的第一部漫画作品成功出售,而且价格不菲。踌躇满志的他为妻子莎朗和儿子约翰尼奇挑选好了礼物,正打算好好享受一个巧克力蛋筒冰淇淋来犒劳自己。旁边,一位牵着狮子狗,身着正式套装的女士正准备付钱买圣代。身后是两个留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仙子发型的两个女孩子,其中的金发小仙子正对着一只薄荷色的手机窃窃私语,不时还跟黑发小仙子相视而笑。街对面的四季酒店里一位穿棕色制服的门童正在招手,可能是拦出租车。一辆挤满游客的观光鸭船驶了过来,四处寻找着合适的泊车位,司机对着扩音器大声喊叫着介绍某个历史遗迹……霎那间,一切都改变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跪在路边,拼命地撕咬一只狗的耳朵。金发女孩一把将手机扔在人行道上,冲上前一下子抓住了那位套装女士的腰,突然像毒蛇一样露出年轻而强健的牙齿,扑倒在套装女士的脖子上,如饥似渴地饮血。接着她把套装女士像洋娃娃一样拎起来前后摇晃,大片大片的鲜血四处溅洒。与此同时,她扬起沾满鲜血的脸,对着十月的瓦蓝晴空嚎叫着,仿佛在庆祝胜利。一辆观光鸭船呼啸着以最高速度,疯狂地从左急转向右,顺着波伊斯顿大街逆流而上,撞翻了甜品摊后冲入一家家具店。一阵阵的爆炸声和汽车相撞声相继传来,洛杉矶机场的飞机在接二连三地撞毁,前一刻还风平浪静的波士顿顷刻间成为了一片荒芜之地,人也变得像禽兽一样,在地铁站旁和大街上疯狂地四处厮杀自己的同类。仓皇之中,克雷与一位名叫汤姆·麦康特的小胡子男人一起逃到了他下榻的亚特兰大大街旅馆。但这里也是一片狼藉。旅馆服务生富兰克林被一个疯子咬死在旅馆门口的地板上,头歪斜着,扭成了可怕的角度,像是被绞死的人的脑袋。克雷和汤姆与幸存下来的旅馆大堂经理躲在旅馆里商量对策。危急之中,克雷与汤姆救下了一个名叫爱丽丝·马克斯韦尔的15岁的女孩,一起躲在旅馆里。他们在分析整个事件时,初步估计这一切应该都是因手机而起。面对突如其来的恐怖,已为人父的克雷立马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妻子。他万分担忧可能会使用手机的12岁的儿子,心急如焚。在确定所有的固定电话都无法与家人联系之后,克雷大胆决定他要不远千里返回家中,寻找自己的儿子和妻子。正当他和汤姆还有爱丽丝决定离开波士顿城寻找至爱的亲人和生存的机会时,他们发现死心塌地要坚守岗位的旅馆大堂经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上吊自杀。在别人的绝望中克雷看到的是希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返乡之举,于是他们三人的北上历险就此开始。
       黑暗血腥的希望之路
       从熊熊火海的波士顿城逃出来的克雷、汤姆和爱丽丝一行三人先来到了位于马尔顿市的汤姆的家。一路上到处可见四窜的难民,都是没有受到手机信号侵害的正常人,但在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面前,很多人的心态都很糟糕:有手持《圣经》的疯颊妇人声称此乃天谴,有为一小桶啤酒而打得不可开交的男人,有用手推车装上孩子、拿着大小行李仓皇逃脱的市民,还有一个没了耳朵、撕坏了半边脸流着血的秃头男人,仿佛地狱就在人间。到达汤姆家以后,三人才得以好好休息了一夜。但恐怖依旧持续。第二天清晨,街上突然一下子挤满了上千个疯子,简直就是一个僵尸天堂。到处都是空洞的面孔,永远不知道看着哪里的眼神,肮脏破烂、血迹斑斑的衣裤,还偶尔进发出如乌鸦般的聒噪和痉挛一样的姿势,为了一点点食物大打出手,轻则重伤,重则丧命,整个人群都在往东边前进。危机四伏的环境让三人意识到他们需要配备武器。他们首先来到了汤姆的邻居尼科森家,目睹了母女相残后二人尸体的惨状,从这家的地下室里找出了十几支来福枪和冲锋枪。经观察,他们发现这些手机僵尸群聚在一起,除了寻找和搜罗食物还抬着音箱之类的家伙,他们感觉到这些疯子好像可以通过心灵感应进行群体思考。
       三人继续向北前进,在路过盖登学院时,他们遇到了一个驼背老人和一个大概12岁的小男孩。谈话中,他们得知这个老头名叫查尔斯·阿尔戴,是盖登学院的代理校长,而这个小男孩是盖登学院的一名寄宿生,名叫乔丹。经校长指点,他们发现有七八百名手机疯子白天定时出去活动,晚上则在盖登学院的体育场上睡觉,睡着的时候他们周围摆满了音箱播放音乐,熟睡时他们毫无知觉。乔丹向众人解释,这种音乐可能是这些疯子在被手机洗脑后重新启动大脑程序的前兆。在老校长的带领下,他们冒险晚上去探究了一下实际情况,果然如校长所述。于是,老校长开始向他们阐述自己这段时间来所进行的思考。他认为,弗洛伊德和达尔文的伟大理论中其实都暗示了人类的本质就是黑暗残忍的动物野性。当人类原有的记忆和文明信息在被变异过了的手机脉冲信号全部删除后,本性中的杀戮本能和原始冲动开始进发,因此出现了最开始相互厮杀的情形。然后电脑高手乔丹继续向大家解释手机变异人为什么会慢慢产生变化,比如集体聚集在一起,停止自相残杀等等。那是因为人脑就像是电脑,在大脑硬盘被“格式化”以后,会有其它指令指挥大脑程序慢慢重启,所以这些疯子的大脑会开始进化,正常人的大脑中一直没有被使用的那百分之九十八开始被激活,某个控制机体变异的开关随之被开启,并迅速在人体内产生变化,这些疯子就不再是人而是单一的有机体,他们究竟会变异到什么样的程度谁都不知道,不过肯定将会变得越来越难对付。五人商量后决定第二天晚上乘这些疯子毫无知觉熟睡重启之机用汽油烧死他们。克服了重重困难之后,计划终于顺利实现,约一千名手机变异人被大火消灭掉。不过,令人恐惧的是,他们心里所感受到的并非胜利的喜悦,而是更加深沉的恐惧、与此同时,他们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他们在梦中都不约而同地梦到了一个身材颀长、骨瘦如柴、面容枯槁,穿着胸前印有“哈佛”字样的套头衫的男人带领数量庞大的手机疯子们在一个大球场上审判他们几个。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第二天这个梦境里出现的人竟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以这个男人为首的手机僵尸群体站在旅馆的门前,貌似友好地邀请他们离开。克雷惊奇地发现这些手机变异人居然能感知他们五个人中每一个人的心思。惊慌之中,他们还发现因为腿脚不方便原本打算自杀以让乔丹跟随三人离开的老校长居然在自己的思维或是那些僵尸们的思维的逼迫之下,用一支沉甸甸的老式钢笔尖从自己的右眼中扎进去一直刺进脑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简单埋葬了老校长之后,四人又踏上了北进的征途。他们一再地看到KAsHwAK(卡什瓦克)=No-Fo这个奇怪的字符出现在他们周围,虽然僵尸并没有
       报复他们的意思,但仿佛有无数正常人被僵尸洗脑了一样开始暗中监视他们,那个穿哈佛套头衫的男子也运用意念指引他们朝卡什瓦克前进。接下来,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途中,小姑娘爱丽丝与两个无赖吵架,被煤渣砖头砸死,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变异人居然为爱丽丝报了仇,用极其恐怖的方法处死了那两个小流氓,仿佛变异人只要他们前往卡什瓦克,其他一切都不追究。前途愈发莫测。
       历尽千辛万苦克雷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家,整个小镇已经尸横遍野、一片狼藉。忐忑不安的他很快就发现家里人去楼空,唯一让他宽慰的是后门的玻璃上贴有一张儿子写给自己的留言条。克雷从留言条中得知,儿子并没有受到脉冲信号的影响,而妻子莎朗却已经成为了一个手机变异人。不久,克雷发现了儿子留给自己的另一张便条,儿子恳求父亲到卡什瓦克去接他。克雷决定全力以赴奔往卡什瓦克营救自己的儿子。
       惊天大阴谋
       克雷他们在奔赴卡什瓦克的路上偶遇一个名叫丹尼尔·哈特威克的银发老人,一个名叫德妮丝·林克的孕妇和一位来自格罗夫兰德的雷·休伊曾加。这三个人告诉克雷,他们也消灭了两小拨手机疯子,也感应到了那个穿着哈佛套头衫的男人的存在,但也奇怪为什么这些僵尸没有报复他们。丹还告诉克雷,正是那个穿着套头衫的男人要他们在这里等他们,然后一同赶往卡什瓦克。聪明的乔丹立刻警告克雷,这可能就是那个男人布下的阴谋,通往卡什瓦克的路可能就是他们通往屠宰场的不归路。丹指着两个被钉死的尸体告诉他们,这就是那个穿套头衫的男人留下的,他通过感应让那两个害死爱丽丝的无赖相互厮杀,逼其中一个人在将另一个钉死之后又自杀。乔丹和汤姆恳求克雷同他们一起改道往西走,但意志坚定的克雷坚持要去卡什瓦克营救儿子。无奈之下,乔丹和汤姆离开了克雷。越往北走,克雷越发现事情不对头。在这孤身一人的长路上他做了一个奇怪而恐怖的梦:在离卡什瓦克不远的一处空地上搭起了几只大帐篷,被手机变异人蛊惑洗脑的大批正常人都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这里。手机疯子们似乎一点儿也不疯,他们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并且将正常人分成几队进行洗脑。方法很简单,让正常人拨通他们手上的手机,接收到那强大的脉冲信号,洗去大脑里所储存的所有信息,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继续向卡什瓦克进发。更令克雷恐惧的是,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就排在队伍里,也排队拨通了手机,他要飞奔过去救自己的儿子却无奈身在梦里。惊醒之后克雷明白这并非只是场噩梦,而是手机僵尸们直接向他大脑发送的信息,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真实的场景。于是,情况开始明了,这些僵尸希望在当天太阳落山之前将所有的正常人都驱赶到卡什瓦克某块场地里,将他们一一洗脑,然后统统消灭;卡什瓦克,这个没有通信信号覆盖的地方正是这些僵尸对他们下手的地方。独自上路后没过几天,克雷居然再次在人流中发现了乔丹和汤姆他们。原来他们无法逃脱僵尸们的感应,在他们的意志之下被迫转向克雷行进的方向,完全身不由己。乔丹告诉他们他发现这些脉冲是由调制解调器发送的一个电脑程序,现在那个调制解调器还在发送程序,只不过好像程序里出现了蠕虫病毒,这些蠕虫正在侵蚀整个程序,因此这些变异人每天的情况就会越来越严重;那些刚由正常人转变过去的手机变异人开始出现反应:厮打、惊恐或者倒毙;那些重新启动的新一批手机变异人现在却变得疯狂,接收的信号也不完整,他们能心电感应甚至是开始吐出比较清晰的人类词汇,有的还可以腾云驾雾升到空中。而一路上碰到的幸存正常人看到他们几个都纷纷回避甚至恶言相加,还是被手机变异人控制了思维的结果。某天途中他们在路边休息,雷悄悄退出跑进附近的小树林,然后再找借口把克雷叫了过去。克雷发现雷脸色苍白,神情格外紧张,仿佛在承受无比巨大的压力,却不愿意说出来让别人分担。最后,雷把手伸进他斜纹棉布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机和一张纸片交给克雷,并告诉他到了最后关头,拨打纸片上面的那个电话号码。之后,雷就用手枪抵住了自己的下巴,扣动了扳机。克雷对于雷临终前的交代感到十分困惑,他只知道雷的死跟老校长一样是被手机僵尸的感应给逼死的。
       队伍依然在前行。不知不觉中,克雷他们被指引着进入了卡什瓦克这个靠近国境线而且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这里因为举办周边地区博览会,特别开辟出了一大片地方修建了展厅供室内外活动,场地中央就是一根高高的手机信号发射塔。在汇聚于此的人群中,克雷看到了他妻子莎朗。曾经漂亮性感的莎朗现在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不过始终没有找到他儿子的踪影。他们一行被关押在卡什瓦克展厅里等候接受手机变异人的大型公审,就像他们一直所梦见的那样。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只有反抗这一条路可以走,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想办法。克雷摸了摸雷交给自己的手机,不由思考起雷最后的那几句话,并且奇怪为什么雷会让他在一个根本就没有信号的地区拨打手机。他终于找到答案了:原来只有卡什瓦克这个地方有手机信号。雷在他们乘坐的黄色小校车的后部安放了炸药,而这个手机就是引爆装置。乔丹从大厅的窗子爬出,将黄色小校车开到正在睡熟的手机变异人的中间。克雷找到那张纸,拨打了上面的号码。一声巨响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传来,大厅被炸塌了,那些变异人也炸死殆尽。那个穿哈佛套头衫的男人终于被炸死了,这也就意味着手机僵尸们的傀儡程序解体了,那种可怕的心灵感应控制也就不存在了。
       真爱回归
       艰难地取得胜利之后,克雷仍然抱定一线希望要继续寻找儿子。于是他和汤姆、乔丹他们在卡什瓦克分开了。临别之时乔丹告诉克雷自己的猜想,也许“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克雷找到儿子,而且他真的已经被洗脑了的话,大概还是只有手机可以拯救他吧。克雷一路寻寻觅觅,终于在不远处的哥利维尔镇上一家咖啡馆门前惊喜地发现了自己的儿子。他面色苍白得吓人,浑身肮脏而且营养不良的孩子含混不清地喊了声“爹地”就睡倒在他的肩头。虽然小约翰尼被卡什瓦克的手机变异人变成了一个孤立无依、被鬼魂缠身的傻子,但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也不会伤害他人。面对像被催了眠似的,不仅丧失了语言能力,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的儿子,克雷万分伤心,他不甘心儿子以后的岁月就这样度过,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唤醒孩子。他想到了手机。“这一切都取决于人类大脑在EMP的冲击下会不会像重重防护下的电脑一样运转。电脑会将系统保存,”克雷记起乔丹的话,他要用手机这个罪魁祸首来抵消其本身所带来的影响。克雷掀开了手机翻盖,按下电源按钮,手机轻轻“哔”了一声,屏幕上亮起了琥珀色的光,三格信号指示。他略迟疑了一下,输入他的朋友们曾经使用过的号码——911。
       “嘿,约翰尼奇,”克雷把手机放在儿子的耳朵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