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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时空]虫儿们:语言的狂欢与盛宴
作者:田 松

《博览群书》 2004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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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革先生说过一个典故,说一次鸟类学家开会,请一位非常非常著名的生物学家到会,不过这位名人研究的是虫,不熟悉鸟,到他发言,他就说:有些鸟是吃虫子的,然后他就开始说虫子如何如何,口若悬河,不绝如缕,再也缕不出一个鸟字。半夏先生不是昆虫学家,却喜欢谈虫儿。他当年在《南方周末》上的专栏,赫然就叫“昆虫记”。每期读过去,不知不觉中,竟然就成了他的范斯(fans)o
       半夏先生谈虫儿,必譬以人情人事,但见字里行间,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说的是虫儿,却处处扣着人,杀机四伏,险象环生,然而通篇看去,说的还是虫儿。比如他写蝉的生产:
       这一切就发生在埋头撇腿生孩子的蝉娘子眼皮底下,但她居然照旧无动于衷地只顾生产,并不肯拨冗维护一下自己正在横遭践踏的作品。说的是蝉产下的卵,会被“蜂虿一类的后来者”鸠巢鹊占,并以蝉卵为食。然而——
       不要误会,天聋地哑的蝉娘子有着敏锐的目光,三个单眼两个复眼,足够扫描到大腿下面发生的惊心动魄,可是她依然憨厚地熟视无睹,继续着本能的程序,不愿改变稍许的什么。她只能默默地用持续的高产,做不抵抗的补偿。悲哀的母亲。(第149页)
       这样的描述必已唤起了人的同情,尤其是末了一句,做足了煽情的功夫。此半夏先生之典型文字。
       半夏先生说虫儿,与沈宏非先生的写食主义有惊人之似,他们在《南方周末》上的专栏也常常hand in hand。沈宏非自云,他的写食其实是写给美食的情书,既然是情书,就难免热情洋溢得虚张声势,八分的美说成十二分。不过半夏先生写虫,文字虽然华丽多彩,汪洋恣肆,却也有规有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