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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书谭]善恶的彼岸
作者:潘小松

《博览群书》 2000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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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享利·米勒1947年6月18日在加州的bigsur写给毛姆的信,谈的是后者的小说《刀锋》牗TheRozor’sEdge牘。《刀锋》讲的是美国青年LarryDarrell从一战的战壕到印度的故事,讲他如何寻求启蒙。
       尊敬的萨莫塞特·毛姆:
       几个星期前在柏克莱看根据你的书《刀锋》改编的电影。奇怪而凑巧的是我进去看时电影正放到我刚才同人中止讨论的你书中提出的问题那儿……刚才有人坚持来看电影,餐桌上的讨论因此被打断……
       米勒对同时发生的这一幕表示惊异,接着告诉毛姆另一件让他感到惊异的事:朋友们在谈论一番关于希腊的事后提到劳伦斯(Larry即此名的昵称)·达瑞尔的名字。因为,当年促成米勒前往希腊的正是一位名叫LarryDurrell的英国诗人。他们之间交谈的大抵是关于印度和西藏的事。“我到希腊后,遇到画家格里卡,在海德拉岛上。我同画家有过长久的谈话,谈的仍是这些东西。我刚拿起你的书要读——是袖珍本的——收到他七年沉默后的一封来信。”
       米勒给毛姆的信接着道:“我感觉应当把这些巧合告诉你。你也许不记得了。在巴黎时,你曾仁慈地让一位公爵夫人和一位公主带我去吃饭,想知道我是否需要帮助。1941年或42年你在芝加哥时,一位朋友(BenAbramson)领我去你的旅馆。半道上我怯场了,因此作罢。今晚我在窗前读完你的书。倒数第二章——关于印度的——给我印象极深。我不知为什么,觉得从没指望你这么认真对待这样一个主题。原谅我说这个话!只有一样我不明白——你小说中的人物Larry应当承认对恶的问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在整部小说中他的行为似乎否认这一点;在我看来,他根本就不清楚什么是恶。人们不是都说大师有能力看到善和恶的彼岸吗牽”
       好多年不读你的东西了,很高兴重又发现了你。你的书令人忆起许多美好的东西。蒙马特格拉夫咖啡在我这里都别有滋味,……
       米勒在信尾仍关心着书里的那位青年人:“你描写的美国青年实有其人吗牽他有类似经历吗牽或者纯系虚构牽……多少次在这个国家旅行(指在美国),我都遇见过这些被人称作‘单纯的灵魂’的人,他们总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们是有智慧的人,解决过困扰我们的问题……在我看来,他们是亚美利加的圣者……”
       米勒还向毛姆承认自己受《人性的枷锁》影响甚深:“我们欠人家的很多,却很少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