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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明末经济百科全书《金瓶梅》
作者:侯 会

《青年文摘(彩版)》 2007年 第0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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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瓶梅》是明朝末期的一部经济百科全书。这一点,从西门庆一家的“幸福生活”中可见一斑。
       西门庆一家的“衣”
       
       古代不讲究名牌,只讲究质地和式样。例如,西门庆要跟乔大户订娃娃亲,为妻妾六人做30件衣服,衣料都是用“南边织造的”好料子,式样也很讲究。光是剪裁的工钱,就给了赵裁缝五两银子——明朝的一两银子相当于今天的人民币200元钱,一两为十钱,一钱为十分。就是说,一钱银子相当于今天的20元钱,一分银子相当于今天的两元钱——五两银子就相当于人民币1000元钱。就是说,30元钱裁一件,材料费和缝制的工价不在其内。
       李瓶儿是众妻妾中最有钱的,衣服鞋袜也最多。单是鞋就有一百多双。冬天穿一件貂鼠皮袄,值60两银子,合人民币12000元。
       西门庆一家的“食”
       一次,潘金莲斗牌赢了三钱银子,合60元人民币。她撺掇家中公认的女财主李瓶儿添上七钱银子,让仆人安排了一桌酒席:买了一只烧鸭、两只鸡、一些“下饭”(即小凉菜)、一坛子金华酒、一瓶白酒,还买了一钱银子的果馅凉糕……然后,众妻妾大吃了一顿。
       这一切一共用去一两银子,相当于人民币200元。又是鸡、又是烧鸭、又是酒、又是菜、又是点心,可见明朝万历年间,运河两岸的百姓生活,物质极大丰富,物价也不高。
       西门庆一家的“住”
       一处“门面两间两层,大小四间”的平房,质量一般,要35两银子,相当于7000元人民币。常峙节就向西门庆借贷,买了这样一处房子。这是带产权的房子。
       好地段的房子要贵一些。西门庆“刮”上伙计韩道国的妻子王六儿,花120两买了狮子街繁华地段“门面两间,到底四层”的宅子给她住,这要算西门庆的外宅了。
       算下来,常峙节的房子一平方米不到200元钱,王六儿的房子一平方米合300元。比起今天京城一平方米上万元的房价,便宜得不可思议。
       不带产权的房子就更便宜了。卖炊饼的武大郎,“凑了十数两银子,典得县门前楼上下二层房屋居住。第二层是楼,两个小小院落,甚是干净”。“典”是使用权的转移,没有产权,可以在一定期限内住下去,不用月月交租钱。将来房主有了钱,还可以赎回去。
       武大郎的十数两银子,合3000元人民币吧,是很便宜的。在今天大城市的闹市区,3000元钱也就是一套两居室一个月的租金。
       西门庆一家的“行”
       明朝人出行,或骑马,或坐轿。西门庆出行一般是骑马。他的那匹白马价值七八十两银子,要算是名副其实的“宝马”了。
       女人出门一般要雇轿子,如同今天“打的”。
       一次,潘金莲的母亲潘姥姥来给女儿贺寿,轿到门前,却没钱打发轿夫,来向女儿要,潘金莲也拿不出,母女吵闹一场。最后还是三娘孟玉楼看不过去,拿出银子打发了轿夫。
       其实,轿钱不贵,只有六分银子,折合今天的人民币才12元钱,也就是“打的”的起步价。
       潘金莲原本就很穷困,西门庆又看重钱,所以,潘金莲的窘迫可想而知。
       西门庆虽然是潘金莲的丈夫,但他还有另外三顶帽子:商人、官僚、市井恶霸。而在这几种身份中,最根本的还是商人。
       西门庆的三个赚钱途径
       其一是经商所得。一般的商业经营方式有两种,一是坐商,有铺面,设店经营;一是行商,搞长途贩运。西门庆则是把行商与坐商结合在一起来搞。
       另一手段是偷税漏税。
       第三,因为他骨子里是个商人,所以,他娶妻纳妾,有两条标准:一是妻妾要懂得风情;另一个是要有钱。娶潘金莲是因为色,而娶李瓶儿却让他结结实实捞了一大把。
       西门庆临死前交代的财产总值,不算房产,合白银将近十万两,相当于今天的两千万元。在今天看来,这也是个十分可观的数字。
       陈非云摘自2007年1月17日《北京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