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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着]爱情需要分床睡等2篇
作者:赵继才 李 钢

《青年文摘(彩版)》 2006年 第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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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需要分床睡
       文/赵继才
       伍尔芙说,女人要有一间自己的屋子。这房间成全的不仅是女性自身,还有婚姻。
       当枕边人进入甜蜜梦乡,而你还在黑暗中睁大双眼,听着时断时续的呼噜声,在高烧的爱情与蜜月保鲜期后,说甘之如饴、伉俪情深纯粹是扯淡。老人们常说什么“千年修得共枕眠”,可半夜三更被晚归的他或她生生拽出美梦之后,我们禁不住怀疑自己的愚蠢:难道耗费了千年的修行,只为了让别人打扰自己的清梦?半夜冻醒,忽然发现被子在那个强壮的家伙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而自己的肩膀则冻得隐隐作痛时,再说什么同甘共苦是一大讽刺。
       在婚姻里泡得久了,谁都会明白对方最爱的人其实是他自己,他会不顾一切地维护自己睡觉的权利,自觉不自觉地拉走所有的被子,以爱情的名义剥夺你的权利。婚床之大,其实并容不下两个人的清梦,即使是在爱的屋檐下,“他人即地狱”也同样适用。在日复一日的不得安眠中,爱情像所有的华服一样渐渐有了岁月的痕迹。无论你的床有多大,你都会想念从前那张吱吱响响的单人木床。
       有人说,维护婚姻常新的秘诀是保持神秘。当一个人在你身边不顾形象、不计安危地甜美入梦时,已不可能维护所谓的神秘,你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到他的头皮屑,闻到他口中的腐败气味,他美好而清新的形象就像单身的标签一样滞留在了遥远的过去。而自己,亦再无可能将蓬头垢面的黄脸形象重新塑造,很多人的外遇由此祸胎暗结。外边人当然未必及得上枕边人几分之一,但人家藏在月亮背面永远不为人所知。
       健康专家们倡导夫妻分床睡,至少要分被睡,说有利身心健康。对男人而言,只需告诉他,可以假借文明的生活方式之名,回味自己快乐的单身生活,不事梳理即上床,不怕他不乐得跳起来。对自觉不自觉地以爱情为事业的女人来说,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们:分房、分床,哪怕你狠下心来只是分被而眠,至少造成了一个事实——枕边人必须伸一伸手才能够得着你。这伸与不伸,即使只是两厘米的距离,也是质的区别:不花代价,不费力气得来的东西,谁会珍惜?
       (刘俊荐)
       一切变短
       文/李 钢
       时间总是不够用,总是很急迫,像我们这样彻头彻尾融入了信息时代,连自己都变成了信息的人。不久前,有人让我说出现代社会的特征,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短!一切变短!
       所谓现代社会,正如歌中所唱: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一个“快”字里包含了许多“短”——过程变短,周期变短,时间变短,空间变短……短是一种追求,一种趋势,一种规律。
       高速公路越修越多,是为了把距离缩短。就连古老的火车也在不断提速。在飞行中,还有谁会认为美国或非洲是遥远的?明星还没有红透就已过气。一种观念刚刚产生就被更新的观念所取代。工作时间变短,当然随之又出现了长假,但这种长假只够你做一次短暂的旅行,而经济却在短短的几天内猛增。很多年前引进快餐这个新玩艺儿时,有人比较过东西方“吃”文化的不同,说东方人把吃饭看做享受,而西方人把吃饭看做加油。如今,“快餐”一词的意义已不只体现在吃上,它在各方面应用,大获成功。人们在许多事物上喜欢快的、短的、一次性的,从筷子到短信,从袜子到情人。
       我四年时间换了三部手机,两辆汽车,脚上的皮鞋还没有穿臭就扔掉了,这可乐坏了商人们,他们都知道产品换代周期的缩短意味着怎样的经济效益。
       儿子在两年之内跳了八回槽,所干的工作互不搭界:驯兽员、广告人、DJ。他瞧不上一辈子在一个单位待到退休的父母,相比之下,他为自己活了八辈子而乐不可支,虽然每一辈子都那么短。
       眼下,一时还搞不短的只有会议。但有关方面对此三令五申、措施不断,也正朝着短的方向努力。你在哪个文件上见过同意开长会的指示?把这个唯一还长的东西搞短,只是迟早的事。
       有人对我的“变短说”质疑,他说,满街的药房门口张贴的“增长延长”广告证明,人们在某些方面也还存在着变长的愿望。
       我回答:愿望终归是愿望,这恰好证实了现代人在这个问题的操作上,也变得越来越短。
       (耿繁芳摘自《人民文学》2005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