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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者]现在流行
作者:狂人孙策

《青年文摘(彩版)》 2005年 第0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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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我买了一张票,去球场看球赛。
       我支持的那支球队踢得太烂,急得我抓耳挠腮,大喊:“加油!加油!”
       邻座见状,说:“真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喊加油!”
       我问:“不喊加油喊什么?”
       邻座答:“喊加油是上个世纪的事啦,现在开始流行骂了,只要球员踢得不好就骂!”
       说完,邻座就冲一个把球传丢了的球员骂道:“你TMD踢毽子呢?赶快回家种地去算了!”
       在邻座的带动下,观众席掀起了叫骂的浪潮。球员们顶着全场的骂声,奋力地奔跑,似乎比刚才踢得卖力多了。
       又一日,我再去球场看球赛。
       我支持的那支球队踢得越来越离谱,不但踢不着球,连教练扔给他们的矿泉水也接不着。我于是大骂起来。
       邻座见状,说:“真老土,什么年代了还骂,跟泼妇一样!”
       我问:“不骂该怎么办?”
       邻座答:“骂球员是上个世纪的事啦,现在流行掷可乐瓶!”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一个可乐瓶,狠狠地掷向比赛的球员。刹那间,其他观众纷纷把可乐瓶掷了下去,像下雹子一样。球场上的球员很熟练地一边带球,一边躲避观众掷下来的可乐瓶。而守门员没有躲,他像扑球一样奋力地扑着一个个可乐瓶。听邻座说,几场比赛下来,守门员卖可乐瓶的钱可以够他全家喝几年的可乐了。为这事俱乐部也想插一脚,正在和守门员商量将卖可乐瓶的钱五五分成。
       再一日,我又去看球赛。
       我支持的那支球队踢得越来越有“创意”了,对方大大的门他不射,裁判两胯之间那个小小的门他却百发百中。即使裁判将双腿夹紧,球也能瞅住机会,通过一丝缝隙挤过去,胜利大破门。我异常恼火,也冲球场掷过去一个可乐瓶。
       邻座见状,说:“真老土,什么年代了还掷可乐瓶,一点也不文明。”
       我问:“不掷可乐瓶怎么办?”
       邻座答:“掷可乐瓶是上个世纪的事啦,现在流行罢赛!”
       这时,我果然看见看台上的球迷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球场。接着,我看见球场上的球员逛街似的离开球场,宣布罢赛。紧接着,裁判吹响了哨子,比赛结束。
       一场残酷的比赛用了6分钟就结束了,这些人的办事效率真高。
       几个月后,新的一轮比赛开始了,我又去观战。
       我支持的那支球队踢得是越来越搞笑了,只要是门就射,结果狂射自己的球门8次。射完后居然还以胜利者的姿态与喜悦绕场一周欢呼。我勃然大怒,立刻起身,要退出球场。
       邻座问我干吗,我说要罢赛了还看什么?
       邻座大笑,说道:“罢赛?那是上个世纪的事啦,真老土!现在流行开听证会了!”
       说完,邻座大喊一声:“我们要求召开听证会!”
       四周马上响起了呼应声,要求开听证会。
       比赛过后,裁判代表、球员代表、教练代表、球迷代表、俱乐部代表果然在大酒店里开起了听证会。
       用这种方法解决球场争端真是个好办法。
       几天后,我继续去球场观战。
       我支持的那支球队现在踢得越来越卖命了,一脚飞去,居然把球给踢爆了,可见力度之大!对于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踢法,裁判居然要将那个卖力的球员红牌罚下,理由是故意伤害足球,导致比赛无法正常进行。我当然不能接受,于是,我第一个站到了椅子上,振臂高呼:“老子要求召开听证会!”
       没料到,却引得四周一阵笑声。接着,我看见球迷们纷纷离开看台,涌向球场中间——莫不是又回到了过去,开始罢赛了?
       邻座说:“真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开听证会!”
       我问:“那你说像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邻座答:“开听证会什么事也解决不了,那是上个世纪的事啦,现在流行……”他一边说一边随众多的球迷涌向球场中间,很艰难地回过头,冲我喊道:“现在流行打——裁——判——”
       果然,没一会儿,急救车就把一个主裁判和四个边裁判都抬走了。
       不久后的一天,我再次去球场看球赛。
       我支持的那支球队现在踢得越来越荒谬了。球没有踢到对方的球门里去,倒是把自己的队友给踢到对方的球门里去了。看到这样的踢法,我都快疯掉了。
       我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第一个(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冲到了球场中间,找到了主裁判,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朝他的脸上狠狠砸了一拳:“自己人踢自己人你也能吹犯规吗?”说完,我又朝他的胸部狠狠砸了一拳,裁判马上就倒地了。
       我得胜似的朝四周观众挥手致意,然后自豪地回到了座位上。
       邻座见状,说:“真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打裁判!”
       我揉着有点痛的手说:“那你说现在流行什么?”
       邻座答:“打裁判是上个世纪的事啦,现在流行用防暴警察对付足球流氓,你死定了!”
       “什么?”我呆住了,只见一队手持警棍与盾牌的防暴警察从球场四周朝我冲过来……
       (康占海摘自《喜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