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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阳光下的谋杀
作者:阿 瞳

《青年文摘(彩版)》 2005年 第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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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三十二分,我从桑拿浴室里出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细皮嫩肉、白白胖胖的。
       这时,一个老板模样的胖女人不怀好意地碰了碰我的身体,忽然像被烫伤一样把手缩回去了。我没有搭理她,她的笑容让我非常不舒服。她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尴尬,转身走开了。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落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透过水雾,我发现有七八个朋友和我挤在一块儿,他们十五分钟以前和我一起进的桑拿房。朋友们好像还陶醉在刚才的幸福时光里,有的睡眼蒙,有的打着哈欠,还有一个朋友在自言自语。看来,他们对刺眼的阳光和大街上的人群还不太适应。可是,我就不同了,我知道今天会有一个人要穿过对面的街道,来谋杀我。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手无寸铁的弱势群体不得不接受这个命运。我们是无辜的,可是,没有人同情我们这个家族的悲惨遭遇。
       几千年来,我的祖先就已经存在了,家族的历史可以说是颇有渊源。然而,无论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还是在喧哗平庸的平常巷陌,祖先们随时都会有生命的危险。虽然我们的一生很短暂,但是家族的兄弟姐妹们从来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他们依然是那么热爱生活。
       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宽容与忍让是我们最优良的品德。我们敢于正视命运,并且从容地面对死亡。
       由于所在的房间毗邻大街,我可以隔着窗口看见对面65度角以内一切景物,这是一个最佳的观察点。
       七点三十五分,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我注意到,从街道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他的身材健壮,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夹克衫,深蓝色裤子,手里拎着一个小牛皮制作的黑色公文包。从表面上看,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像一个杀手。我觉得,一个职业杀手不会打扮得这样衣冠楚楚,至少他的神态举止不像坏人,只是一个公司小职员罢了。
       可惜,我的直觉欺骗了我。他,就是那个来谋杀我的人。
       七点三十七分零五秒,他大步流星走进房间,和一个老板模样的女人热情地打个招呼。我发现他鹰鹫般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了过去,然后忽然停了下来。他冲我笑了笑,说:“不错!还是刚出来的呢。”
       他的话令我非常惊讶。还没等我抽时间仔细琢磨,那个老板模样的女人走到我旁边,两根木质器具无情地朝我伸过来。七点三十九分,我和三个朋友被强制躺在那个公司小职员的面前,我知道,这一次我在劫难逃。
       天哪!我看见了这家伙的牙齿和舌头……
       这能怪谁呢?我是个包子。
       (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