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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国王、贤臣和弄臣
作者:夏菲克·科夏瓦杰

《青年文摘(彩版)》 2005年 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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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法]夏菲克·科夏瓦杰
       ■译/王殿忠
       这是一片乐土,人民生活闲适,他们工作、休闲娱乐、吃面包,并进行体育活动。而国王、贤臣和弄臣则决定,应当给予人民可以指导他们生命的某种意义,也就是给予他们一个真正的宗教!于是,一次世界宗教擂台大赛孕育而生。世界五大教派的领袖都应邀而来,当然,还有一名无神论者。每个教派按照规则,用最直白、最生动的语言讲述自己的教义……
       【佛教的比喻】
       “一天,有个日本武士来到一座庙宇,向佛学大师问道:‘请问有地狱吗?天堂呢,有没有?如果有的话,它们的门在哪儿?该如何进去?’这位武士头脑太简单了。他不懂得研究哲学,只是想知道怎么走进天堂而避开地狱之门。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大师用武士听得懂的语言问道:‘你是谁?’‘我是一个武士。’此人骄傲地说,‘我是日本武士中首屈一指的人物,就是天皇陛下也很尊敬我。’大师语带嘲讽地说:‘尊敬你,一个武士?我看你更像一个可怜的无赖。’这位武士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于是拔剑出鞘。只见大师微笑着说:‘这就是一种大门。长剑、怒气、虚荣、自我,这些都是地狱之门。’武士终于明白了大师的用意,便还剑入鞘。大师对此予以点评说:‘对了,这就是另一种大门,即天堂之门了……’
       “超脱和怜悯,乃是人类众生最为需要的。”
       【印度教的比喻】
       “在一棵树上落着两只鸟。一只落在树尖上,一只在下面的密枝里。那只在最高处的,神态安详、傲然。而在密枝里的那只则不停地躁动,从这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下面的这只鸟也想像最高处的鸟那样,于是便向它靠了过去,直至来到那只金光灿烂的鸟旁边。这时它才发现,自己的羽毛也变了,正在变得闪闪发光。它愈是向上,愈觉得自己全身变得灿烂,最后竟沐浴在阳光里。这时它才顿然开悟,明白了刚才的一切,在下面密枝中的那只鸟,同上面那只鸟并无不同,它就像它的影子一样,是一个‘实在’的反映。它原先的错误就在于,它不承认上面那只鸟实际上始终和它一样。
       “上面那只鸟,就是我们说的‘梵’,即‘清静’、‘离欲’之意。上帝在一切有形之外,却又存在于有形之中。下面那只鸟是人类的灵魂,它受制于人间一切欢乐与烦恼,受制于愉悦与困顿,受制于赞扬与恫吓。
       “‘自由和不朽’是印度教的核心。”
       【基督教中受罚的耶稣】
       “在上帝的戒律面前,我们大家都是那些年幼无知的小混混。无论在思想、言语和行动上,我们曾有过非分之想,也曾偷盗,抢劫,虐待,甚至杀人。耶稣把对我们的惩罚都背在他一人身上。实际上,他在替我们受苦难,他在替我们忍受痛苦,而我们却都认为是上帝在惩罚他。耶稣,把我们身上的一切错误都推在他身上,而作为交换,他把他的圣洁、纯真和公正给了我们。
       “‘恩泽和关联’,这两个词乃是我们基督徒信仰的左右肺。我还可以把这两个词归纳成一个,那就是‘爱’”。
       【犹太教美丽的《律法书》】
       “在一本犹太神秘主义教派的经书中说,《律法书》被比作一位十分漂亮的少女,她躲在宫殿里一间偏僻的房间里。这位少女,有一个情人,只有她自己晓得他的存在。出于对她的爱,他在宫殿外面不停地走来走去,并且不断地东张西望,以期能见到她的倩影。她也知道,他绝不会离宫殿太远。那她该怎么办?于是便在她这个房间里把墙打开一个小缺口,这样可以有时能看到她情人的面孔,但总是一闪而过。而她的情人也能看到她的面孔,他心里很明白,这是因为她爱他,才想出了这种办法。于是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被她吸引过去。这就是对《律法书》的比喻,即它只向深爱它的人敞开自己内心的秘密。它也知道,只有心有灵犀的智慧者,才能日复一日地在那所房屋的门口逗留。
       “圣洁和忠诚,是犹太教的两个重要标志。”
       【穆斯林的和解】
       “一次,国王想送给穆斯林神秘主义者一件漂亮的礼物。那是一把金剪刀,上面还镶嵌有许多宝石。这位教士很有礼貌地向国王致了谢意,却对国王说道:‘您的这一赏赐,使我无上感动,不幸的是我却不能接受它。剪刀,它的用途是剪开,是分割,是分离。但我要传授的一切,乃是靠拢,是和解,是联合,是重新统一,这是我传教的基础。您倒不如给我一枚针,一枚简单的针,那将是我最高兴的事……’
       “当今世界上有两股力量,一股力量是分裂,一股力量是和解。真正的宗教是和解力量,它像针,做着重新缝合的工作。在《古兰经》中,‘慈悲和顺服’是两个最基本的原则。”
       【无神论者的忧虑】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只能以我个人的名义谈一谈。‘复杂性和人性’是经常萦回在我脑际的两个词。复杂性的规律,可以在曲折多变的世界万物演化中得到破解,不管这些事物是偶然的产物,还是必然的产物,是多种突变的产物,还是长期选择的产物。
       “从最简单到最复杂,从无序到有序,从物质到生命,这种复杂性似乎一直在运作,并将继续运作。我们的人性是美好的,但同时又是脆弱的。我们最早物体单位的原子核,从第一批星体的中心形成至今,已有100多亿年,而大气中的有机分子才刚刚300万年。只有到了我们这个世纪,我们才能发明氢武器,这种可以把我们大家全部消灭的氢武器。如果把我们汇入这个漫长而又神秘的历史长河中,我们必须防备我们的人性被我们自己制造的武器所毁灭。”
       (王涛摘自《国王、贤臣和弄臣》,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